吃飯時,葉誌慶三人商量的特彆好。
一人一句,想著怎麼製服葉芮,一定得一次性收服,不能再讓她有外心,還美其名這是為她好。
都是一家人,她先為家裡付出一點怎麼了?
他們也沒少了她吃少了她穿,以前不也好好的麼?
等以後她結了婚,真要在婆家出點事他們難道還不管了?
沒有娘家撐腰,她在婆娘能有好日子?
指不準被摧殘的更厲害。
葉大漠主打一個必須讓她跪著認錯。
周湛芳隻想搜出她所有的私房錢。
葉誌慶到現在一直惦記著那個耳光,但他不敢自己下手,隻知道躲在後麵期盼著爸媽狠狠教訓她一次。
所以,即使現在已經挺晚了,他們三人還沒去睡,而是拉亮了燈泡,等著葉芮回來。
等著時個個都挺精神。
腦海裡已經反複反複計劃著等會見到人該怎麼做。
直到突然一聲巨響,讓他們同時回過神,等他們定眼朝著門那頭一看,全都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勒住脖子一般,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處,什麼都說不出來……
葉芮是一腳踹開門。
門被猛地踹開,就著昏暗的燈光下,屋內三人入眼見到的就是一副極為恐怖的景象。
葉芮就如同厲鬼一般,死死盯著他們,踹門的腳剛剛放下,三人的視線就落在葉芮拿著砍刀的手。
想想看,大半夜看到拿著砍刀的人衝進來,誰不害怕?
害怕到他們都不敢動彈了。
尤其是當葉芮拿著砍刀朝著他們走來時,葉誌慶嚇得抱頭大叫,想都不想就躲在自己的父母身後,還伸手將他們往前推了推……
“葉、葉芮啊……有,有事好好商量商量,我們也沒做什麼啊。”周湛芳不得不開口,不但自己兒子躲在身後,連老葉都抓著她的胳膊往前扯了扯,她訕笑著,“你吃了嗎?要是沒吃媽給你做點吃的?”
這要是擱在以前,她絕對不會這麼說。
過了飯點還想吃東西?想什麼呢,吃飯都不積極,餓著吧。
但這會,她頭一次不心疼糧食了。
甚至還巴不得這丫頭趕緊拿著糧食出門,彆再拿著砍刀嚇唬人。
不過葉芮並沒有搭理她。
而是一路走到他們麵前,在他們嚇得瑟瑟發抖之時越過他們,朝著葉誌慶的床板走去。
這家不大,一共放了四個床板。
其中葉誌慶睡得地方最好,臨著窗戶不說還不是那種用幾塊板子湊成一塊,而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一張實木床。
上麵還給墊上了厚實的被墊,鋪的床套也是用的好料子。
比葉芮衣服的料子都要好。
這就是家裡偏心的證明。
對於捧在手上的寶貝疙瘩,他們恨不得拿出所有。
葉芮早就看這些物件不順眼,正好這次有了機會,她毫不猶豫的揚起手裡的砍刀,‘哐哐’一刀刀砍了下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張床是她花了三個月的工資換來的。
最開始時她的工資並不高,三個月的工資她一分都沒拿到手,反而家裡拿去給葉誌慶買了一張新床。
為此葉誌慶還到處顯擺,恨不得將其他人都拉進來看看自己的新床。
卻完全沒想過,當那些人走進屋,看著她用幾個紙盒子湊起來的床板時,對上來同情憐惜的神情讓她有多尷尬。
‘哐、哐……哐。’
一刀接著一刀,看著眼前的實木床被她砸得稀巴爛,床套棉絮也被撕得粉碎,這感覺真他麼爽!
“呼。”
葉芮長長籲了一聲,這口氣出的可真爽。
她將手裡的砍刀往腰間一掛,緊跟著用手攏了攏淩亂的頭發,轉過頭對著徹底僵住的三人笑了笑,“這麼晚了,是不是該洗洗睡了?”
“……”
“……嗯。”
“睡了睡了。”
葉大漠趕緊朝著自己床上躺去,向來不愛睡到裡側的他,這會緊緊貼著牆,還一直扒拉著被子把自己牢牢蓋住。
他是想讓葉芮跪下認錯。
更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怎麼可能管不住女兒?
但他能管住的是正常的女兒,而不是一個拿著砍刀發瘋的癲子!
看看實木床的下場,要是落在他身上,他還能活?
葉大漠速度快,葉誌慶的反應也不慢,跳上床板和自己老爹貼著,打死他都不上自己床,他以後就賴在這裡了。
“……”周湛芳還能怎麼辦。
她肉痛又心痛,可什麼都不敢說,同手同腳走到小兒子的床邊,打算和他擠擠。
“媽,我床小!”葉肖不樂意,本來覺得二姐簡直帥爆了,現在見自己的床要被占用一半,他不由抱怨著,“早就讓你給我換床了,我自個腳都落在外麵,你哪裡擠得下?”
周湛芳確實擠不下。
但現在的情況硬擠也得擠!
葉芮沒管他們,她隻是打量著周邊。
這個狹小的屋子有她二十多年的記憶,但她真的很厭惡這個地方,總有一天她會徹底的離開這裡,再也不踏入!
不過在離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