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聞言心情更好了,連連道:“好,好,好。大點再說,大點再說。”
*
秦寶拿著紙杯蛋糕,沒由來地出了一陣神。
“喂!”
有人在後背喊了他一聲,激得他忍不住抖了抖,心跳都漏了幾拍,發現自己不知怎地來到室外泳池旁。
來的是途逸森,對方好奇地伸手在他眼前晃:“盯著水池發什麼呆?想跳下去涼快涼快?”
如果不是宴會,秦寶倒是真的想跳下去冷靜一下,看看這莫名的心悸是怎麼回事。
“不是和你爹去巡邏了嗎。”
他們管這種小狗似的跟在大人身後轉悠見人的行為叫巡邏。
“你都巡完了我還巡啊。”途逸森長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好累,一圈走下來,老子的臉都笑爛了。”
Alpha的腺體構造有異於Omega,無法通過阻斷劑或者腺體貼遮擋,全憑個人素質控製。這家夥和他從小混到大,對性彆差異並不敏感,免不了忘記收斂,信息素亂飆。
秦寶皺起眉,把途逸森的胳膊推開:“拿開,身上臭死了。”
他對許棠舟說的話不是矯情,是真覺得這些Alpha的信息素很臭,比如飛機上那個油膩男。對他來說Alpha的信息素都帶著侵略性,是他不喜歡的刺鼻氣味。
除了……剛才遇到的那個人。
真是奇怪,明明對方把信息素收斂得極好,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了。那味道穿過空氣,穿過皮膚,直接抵達了他的神經末梢。
年輕Alpha的信息素若有似無,是老爺子案台上常有的,清冷自傲的水仙。
很像他本人。
秦寶竟不對那味道反感,沒有產生任何不適,甚至覺得有點……好聞。
後頸腺體都發癢了。
第一回出現這種情況,讓他感到很自己無恥。
途逸森被推得一個趔趄,低頭聞了聞自己:“有嗎?我聞著挺香的啊,新香水呢。”
秦寶篤定:“有,就是臭。”
途逸森被秦寶嫌棄慣了,也不介意,還嘴賤調侃秦寶:“臭就臭吧。名模,你今天怎麼這麼乖?我還以為你會找機會溜走呢。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嘿嘿嘿。”
“嘿你的頭。”秦寶沒好氣,“也不看看今天什麼場合,不好好表現找死嗎我。”
途逸森卻笑得意味深長:“對哈,第一次和豐家見麵還是得繃起來的,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寶哥怕了,認慫了。”
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什麼。
秦寶不覺得和豐家有什麼好繃起來的,又不是仇家。
“那個叫豐成煜的,你認不認識?”他問。
這一群發小中,單一鳴的年紀最大,途逸森和秦寶差不多,兩人在同所學校念書,途逸森隻比秦寶高一級。途逸森的父親曾是豐家那位元帥的副手,所以他從小就在聯盟部隊廝混,小時候還向大家炫耀,說他坐過元帥的機甲。
途逸森:“不認識,我也是第一次見,有一說一他長得還行,就是老了點。”
“多老?”
“好像都二十四了。”
“??”
途逸森指指秦寶,又指指自己。
秦寶:“……”
行吧,他們十五六歲的人有權利這麼說。
“不過他有個堂弟叫豐楚,和我都在校隊裡,你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途逸森說的是豐成煜的一個隔房堂弟,那是個beta,長得很壯,是校隊四分衛。
秦寶彆過臉:“沒興趣。”
途逸森笑得很賤:“真的嗎,你以前可從來不問彆人的事。”
“我就是看他有點拽,挺傲的,有點好奇不行嗎?”
秦寶臉頰發燒,問完已經有點後悔了,好在傍晚的日頭也是橘色調的,照在他臉上使得那陣熱意不太明顯。
豐成煜的確挺傲的。
居高臨下地看人,說話語氣比姿態還冷淡。
“傲?”途逸森眯了眯眼睛,“能有多傲?他要是敢對你甩臉色,我第一個弄死他。”
秦寶震驚:“有病啊你。”
暮色四合,晚宴正式開始。
秦先生上台致了詞,眾人高舉酒杯,祝賀秦老爺子鬆柏長青,壽比南山。秦寶在賓客中掃視,沒有再看見那道鋒利的側影。現場人多,不乏邀請而來的媒體,豐家身份敏感又一向低調,大概早已提前離席了。
走得還真快。
宴會後還有舞會,這群小輩終於得了自由,大家很久沒聚了,有人提議要偷溜出去喝酒續攤。
秦寶本想回家補覺,順便趕作業。
但有人揶揄他,還一語中的:“今天這麼聽話,寶哥你該不是暑假作業沒寫完,不敢去吧?”
連單一鳴也問:“我聽說老爺子要求你每科必須拿八十分,缺一科不及格就不準你走秀了?”
“哪裡來的謠傳?”秦寶冷笑,“去就去。我就是閉著眼睛寫也能拿八十分,還怕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