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覺得單一鳴比自己還不成熟,“哼”一聲:“走之前寶哥長寶哥短,現在回來你還成哥了。”
心道,他想談的那個用不著誰掌眼。
塗逸森不在,他們兩個還是去了以前常光臨的那家燒烤店,隻不過都沒有喝酒。單一鳴還要趕回去,車隊在距離首都近三百多公裡的潼州市,他得參加第二天的訓練賽。
兩天聊到深夜,單一鳴把人送回家才走:“你生日我再回來。”
秦寶揮手:“行了,去吧。”
機車遠去的轟鳴聲驚動了不知哪家的狗,彆墅區的燈亮了。秦寶躡手躡腳進門,家裡很安靜,沒人等門,質問他高考結束後去了哪裡。
他順利地溜回二樓房間,洗了個戰鬥澡,躺在床上時發現豐楚給他發了信息。
豐楚:[寶哥,【委屈】【委屈】,網上都說你和單一鳴談戀愛,你快解釋一下。]
[照片.jpg]
[照片.jpg]
秦寶點開照片,竟然是他出考場時被拍的。
一張是他接過頭盔,正跨上單一鳴的機車。
另一張是他上車後抱住單一鳴的腰。
兩個人的臉都被拍得很清楚,看起來又親密又叛逆,在一群經過高考摧殘後麵露悵然的學子中顯得很高調。
網絡上到處都在傳這張照片,說秦寶談戀愛,還有一堆人在喊好好磕。
秦寶回:[……無聊,那我要是和你出去被拍到,是不是也要解釋一下。]
豐楚:[說得也是。]
秦寶打字很快:[他們拍著拍著就習慣了。]
豐楚:[嚶!]
不用再無休止地做題、複習,不用擔心考試,未來一周也沒有工作安排,秦寶還以為從此可以無憂無慮,每天睡到自然醒,誰知第二天他醒得比平時還要早。
老爺子在花園裡打太極,秦寶跟著學了一會兒,又進屋去看陶媽媽做早飯,總覺得哪裡空空的。
七點半秦先生下樓來,告訴他:“昨天有人送來一束花,說是給你的,我先放在花房裡了。”
秦寶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覺得空空的,原來是在等那束花。
這次會是什麼花?
他來到花房,看見大理石操作台上的陶製花瓶裡插著一束白色香雪蘭。
果然又是球根類花卉。
不必署名,就知道送花的人是誰。
清晨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來,照在秦寶的臉上,照在香雪蘭旁邊精美的卡片上。他的心裡很滿,像什麼快撐破了,要脹出來。
他這次什麼都沒送,所以對方根本不需要給他回禮,但花還是來了。
卡片上會寫什麼呢?
會是“畢業快樂”嗎?是印刷體還是手寫字?
忐忑地打開卡片,裡麵卻什麼都沒有。
空白的一張紙,沒有隻言片語,他一時怔忡,這是什麼意思?
稍微有點敷衍了!
*
九月,秦寶出現在首都藝術大學,在報到處引起了小小的騷動。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沒有如媒體和粉絲分析的那樣報考表演類或時尚相關專業,而是學了創意設計。
【怎麼回事?我以為寶寶有意往表演方向走呢,不是有小道消息說他是藝考嗎?】
【假的吧[白眼],他不是藝體生,除了活動時間都在教室裡好好上課呢。】
【我做證!他高中班長是我小學同學!他說秦寶經常找他借筆記做題!】
【BB不是在接觸影視資源嗎?上回還有個路透,難道資方又拿他出來遛?[破口大罵]】
【不愧是我寶[星星眼],好有想法,我好愛】
……
不是秦寶有想法,而是老爺子根本不允許他往演員方向發展。
本來老爺子也是沒那麼固執的,但經過時上一次的電影踩雷,老爺子已經很有意見。更要命的是某天老爺子和戰友相約出門,去電影院看一部很有名的戰爭片,其中一小段大尺度熒幕戲給老爺子敲響了警鐘。
“我不是看不起演員,我很尊重這個職業。”老爺子對秦寶說,“我知道做哪一行都要愛崗敬業,但是他們可以為藝術獻身,你不可以。誌願給我好好再想想,不準報表演。”
盧哥就在旁邊,連忙解釋道:“他隻是有意願報考相關專業,不是非要做演員。而且您誤會了,如果有相關類型的戲,其實是可以借位、刪改的,也可以乾脆不接。”
老爺子說:“這裡借位那裡不接,到底是演員還是少爺?什麼都圍著你轉,就是使用特權,投機取巧!你不要臉,我要臉!”
秦寶和盧哥:“……”
左右都說不通,秦寶迫於壓力,隻好選擇了自己相較之下更有興趣的創意設計。
所幸專業課很有趣,步入大學後的空間感也令他感覺輕鬆了不少。學校裡個個都出類拔萃,有不少歌手、明星、演員,還有網紅。他不再是學校裡唯一的名人,也不會所有人都盯著他一個人看了。
這裡的人個個自信,也一個比一個奔放。
秦寶很快有了新的煩惱。
每次一回到學校打開置物櫃,成堆的情書和禮物就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