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這大概是景吾這輩子最痛苦的時刻。
可他還是這樣殘忍的下了決心。看著國光絕然的背影,景吾皺起好看的眉,推開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
女人有些不解和關切的看著景吾。
“景吾?怎麼了?不舒服?”
景吾紳士的低頭看了眼女人,淡漠的笑了笑。
“不,沒事,我送你回家吧。”
“好……”
(二)
手塚國光坐在碼頭邊的長椅上,優雅的斜靠著椅背,眼睛看著幽黑的海水,臉上毫無表情。海那邊,是他曾經的向往,可那已不再是他的現實。他需要作出選擇,付出心思。
“怎麼了?啊?國光?跟本大爺說說。”
國光轉頭看向不知何時買了些飲料回來,悄悄坐在他身邊的景吾,仔細的觀察著身邊這人的五官。眉眼間有著舞者的風範和領袖的魅力。這樣的男人,為了自己,做過太多的付出。
深吸一口氣,國光緩緩開口。
“上周,收到美國一家職業網球俱樂部的邀請函,希望我可以加入。”
景吾一愣,眼中透出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嗯?有這等好事?”
“我拒絕了。”
“?為什麼?怎麼不和本大爺商量就做出這樣的決定?這關係到什麼不用本大爺提醒你吧?”
國光把頭扭向一邊。
“跡部……
“叫我景吾。”
“景吾,你將來要接手跡部財團的吧?”
景吾為國光的突然轉移話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這是本大爺的家業。”
“嗯。”
?景吾完全一頭霧水了。那又怎樣?“嗯”是個什麼意思?
“呐,國光,到底什麼意思?本大爺聽不懂。”
國光再轉回頭的時候,已經不再猶豫。
“沒什麼。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說什麼。”
景吾突然覺得國光那堅信的眼神和淡淡的微笑,在海水反射出的月光映襯下,顯得異常的性感。心頭猛然一熱,景吾再也不能思考,拉過國光,送給他一個熾熱但帶著跡部式溫柔的吻。
(三)
景吾看到在校門口等著他的手塚媽媽,完全不知所措了。即使是在彆人眼裡是王者,可麵對溫柔的手塚媽媽的時候,景吾卻緊張的像個在不斷思考自己是不是辦錯事的孩子。
“呃……伯母……”
手塚媽媽溫柔的笑了笑,指了指學校門口旁邊的咖啡館。
替手塚媽媽點了一杯拿鐵後,跡部略有局促的坐在對麵,想讀出某種信息。雖然和國光的家人已經熟絡,可還從沒出現過手塚家的人主動找他的事情。
“伯母,您找本大……找我有事?”
手塚媽媽的臉上一旦掛上微笑,就令人覺得溫暖異常。
“嗯。小景,我直接和你說好了。小景,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國他前一陣收到了美國一家網球俱樂部邀請函的事?”
……景吾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前天,那家俱樂部又打來電話,說要小國再考慮一下。下個星期是最後期限。可是小國他還是毅然的拒絕了。小景,作為媽媽,我很著急呢。”
“您是想叫我勸國光答應麼?”
手塚媽媽輕輕搖搖頭。
“昨晚,小國和我好好的談了一晚。他說,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小國說,有一個對他來講很重要的人,那個人不能離開這裡,因為這裡有他的家業和責任。這種機會,他希望如果可能,要兩個人分享,如果不能,那就放棄好了。那個人為他付出過更多,所以他也要為那個人作出選擇。”
景吾突然放下咖啡杯。杯子碰到咖啡桌,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是白癡麼?”突然意識到對麵的人是“白癡”的媽媽,景吾有些尷尬。
“呃……伯母……”
手塚媽媽喝了口拿鐵。
“嗬嗬,我知道。所以,小景哦,雖然小國沒有說出口,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他喜歡的人,所以,伯母想拜托你,可不可以勸勸小國喜歡的人,叫她試試勸說小國呢?畢竟這種機會,也許對小國講,一輩子僅有一次。”
景吾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對手塚媽媽帥氣的一笑。點了點頭。
手塚媽媽有一刹那的失神,被這氣質非常的麵孔震的失了一瞬的魂。
景吾叫了輛車送手塚媽媽回家。看著汽車駛向遠處。景吾垮下了肩膀,第一次覺得頭疼。
景吾知道,手塚媽媽的意思幾乎就在告訴他:我知道國光喜歡的就是你,我不會反對你們交往,但是你不可以阻礙身為平民的國光的前途才好。
(四)
國光有些鬱悶的盯著自己的手機。景吾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聯係他了。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當他習慣某人每天一天八十遍的電話短信時,一下子消失的感覺很討厭。
失神的片刻,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幾乎振動的一瞬間,國光就下意識的按下了接通鍵。
顯然話機對麵的人也是驚了下。
“……呃,是手塚麼?”雖然是景吾的號碼,聲音卻變了。
“……嗯。”
“我是忍足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