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必須承認的是,他有嚴重至極的精神疾病。這也是他常年來躲在精神病院的原因,他根本離不開藥物,他有嚴重的藥物依賴。而且一般的藥物幫不了他,他……他其實一直都在服用禁藥。這種藥物是他們家族自行研發的,配方未知,藥物哪裡來的未知,他隻知道,他的兄長手下的大型集團藥物公司,每個月固定時間,會把藥物送上門送給他,通常是一個月的量。謝亦暗中皺眉。他按照模糊的記憶,操作了打開了遊戲麵板。
那邊圍在一起的一群人早在看到謝亦的刹那,就分出了無數的注意力和關注度,暗中掃視的眼神,仿佛在衡量他在這個世界的價值。求生是人的本能,顯然他們從最初的絕望中極度勉強自己抽出來之後,他們一群人開始思考自己的生存問題。他們顯然也都看出了誰在群體裡排行最高。
“他怎麼這麼不合群?”
“喂,你過來嗎?”一個長相柔弱漂亮的少女,輕聲地,不確定地道。
謝亦聽見有人喊自己,本來還陷入深思,聞言愣了下,模糊地意識到對方的善意,又掃視了那邊的情況,衝她堅定地搖搖頭。
“謝謝。”
“喂,人多力量大,你過來吧,我正在和他們分析呢,你也聽一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到時候也好一起通關,離開這該死的副本!”那個啤酒肚的禿頂胖子有點不耐煩道。
謝亦的思路又被打斷了,依然好脾氣道:“不了。”
被一群人圍在中央、眾星捧月的那人有些怒了:“老子這是給你機會,你彆不識抬舉!!這個時候搞什麼個人主義,我們都進入了這該死的遊戲,你不服從集體?服從大家夥?不跟我們一起?這遊戲玩不好是要送命,你一個人胡來,我們一起跟著倒黴怎麼辦?到時候你拿什麼賠?就差你一個了,你彆逼我啊。真是給臉不要臉,”
謝亦有些煩了,說:“我可以服從智商正常的集體,而不是傻逼的個人虛榮。你顯然是後者。”
【我草,這什麼吊性格???】
【我擦,我第一次見剛進入副本心態這麼好的新人!!!】
【天啊,他一個人敢和一群人作對,我第一次見有新人這樣!!】
【那他剛進遊戲,就把一群人的領頭羊得罪了,那他不就是要單走了嗎?新人進副本,可是什麼道具都沒有啊,基本都是靠隊友送,自己運氣好一點贏,他這……那他怎麼辦?單走不是完全找死嗎??】
【再看看再看看】
【他這個哪來的底氣,過了好幾個副本的,我都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長得這麼弱不經風,又看上去像是大學還沒畢業的樣子,除了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其他也看不出其他,這估計是在家裡被慣壞了吧,出來工作、上社會,連彆人吼他一句都受不了,這不是之後要遭罪了嗎】
【是啊是啊,這個副本有點看頭的,新人並不是完全弱小,還是有一兩個心理素質可以的,比如說那個胖子,據他自己說,他以前是開公司的呢,也算半個資本家,應該算是這裡家世、認知最高的一個了,剛聽他給那群新人分析處境,看他把人飛速團結起來,就覺得,這個副本,估計是有些看頭的】
【資本家可是不講感情隻講利益的,他這把領頭羊得罪了,這不是完了嗎?】
【是啊是啊,這個小哥哥是我近來見過長得最“哇塞”的一個了,彆啊,這遊戲已經好久沒有出美少年了,排行榜上前十的麵容改造過的幾位,都沒有他好看】
那人顯然是在現實世界也被人捧慣了,當慣了發號施令、他人遵從服從的領導,按捺著怒意,冷笑道:“你到時候死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我可不愛多管閒事。拉你一把,你還這樣,好心當成驢肝肺。”
“謝謝。你現在就已經在多管閒事了。我用不著你。我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和自我判斷,在我確認我大腦清醒的情況下,我做出的任何選擇,都應該被尊重,如果你不能理解,隻能證明,你的認知遠低於我。”
“你——”那人身材還是頗有壓迫力的,忍不住就要動手,被身邊的人三言兩語勸下,意識到自己是被眾星捧月地哄著的,這才臉色稍稍好看些:“希望你過會兒嘴還這麼硬,我先來一會兒,已經和他們分析過局勢了。沒有我的分析,我的帶領,你什麼都不是。”
“小孩,你頭腦清醒點吧。”邵國洋身邊的一個人勸道,“你長這麼漂亮,我們看著也不忍心,年紀小,脾氣大,我們懂的,但是該低頭時就低頭啊,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都是想以最低的死亡率通過這該死的副本。你這搞個人主義,大家真的很難做,萬一到時候,你失手弄出一些操作來,大家還要為你的舉動買單擦屁股。”
“是啊是啊,一起抱團不好嗎?不然你搗亂,或者出什麼事,到時候大家還要分心去管你。你聽聽話吧——”
謝亦望著這一群愚蠢得聚在一起以人頭論英雄的七八個人,煩不勝煩,就要勉強答應,省得對方糾纏不清,一道粗獷的聲音忽然道:“邵哥,我跟他一起走吧。”
謝亦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那個走出隊伍的人。“你好。”“我叫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