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嗎?大老板要往你那裡放一個漂亮姑娘,哪怕真的不喜歡,一般人怎麼可能說出來呢?樊琪覺察出馬家勝的勉強。
不管他喜歡與否,樊琪的目的達到了,自然開心,她拎著裝著耀華工裝的袋子出了大樓。
買了報紙上地鐵,先去翻看娛樂版,娛樂版給了她一小塊地方:股市神投手廖繼慶願為樊琪破例
反正這些八卦狗仔萬變不離下三路。
樊琪看了會兒報紙,地鐵到站,下了車站,今天回來早了,夜市還沒出攤,再說炒河粉、燒臘之類的再好吃,天天吃也會膩歪,更何況中國地大物博,隻吃粵菜多沒意思?樊琪在吃這方麵深諳喜新厭舊,雨露均沾的真諦。
離開這裡兩三條馬路,有個露天菜場,樊琪走了一刻鐘左右,剛到那條街口,就看到了亂哄哄的場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這條街乾濕檔各占馬路一邊,路口一邊是南北乾貨,燕鮑翅和各種燉湯藥材,另外一邊是小販拿著砍刀在剁肉。
樊琪看著肉檔上的價格標簽,十分意外,年代不同,大家對肉的喜好好似完全不同,上輩子最貴的是肋排和五花肉,這裡反而是後腿肉最貴,去掉了排骨的五花肉比後腿肉便宜,扇子骨都沒人要,買肉會送。
她要了一塊五花肉,老板送了她兩塊扇子骨。這麼好的五花肉,樊琪想起香辣下飯的回鍋肉,嘴巴裡就泛起了口水。
隔壁攤子是賣活禽的,雞鴨鴿子都有,鴨子最便宜,有人買了半隻去,還剩下半隻,老板說便宜買了,樊琪買了下來。再去蔬菜攤子上買了些蔬菜,想要去麵檔那裡買麵條,發現要麼是廣式的堿水麵,要麼是筷子一樣粗的麵條。
雲吞麵固然好吃,作為上海人,樊琪還是喜歡蘇式的細麵,記得台灣的牛肉麵,日本的拉麵不都類似嗎?難道沒有?
麵條倒是不著急,回鍋肉的話得找一下郫縣豆瓣醬,樊琪走了整條乾檔,除了燕鮑翅,連海馬這類她聞所未聞的食材都有,就是沒見到四川的豆瓣辣醬,上輩子彆說是港城了,就是國外這些東西去一趟亞超也全有了,可惡的年代限製。
樊琪回家,她把剩下的一大塊五花肉切成塊,跟扇子骨一起焯水清洗後放冰箱,焯水後挑了的兩塊五花肉,切了片和豆乾青蒜炒了個沒豆瓣醬的回鍋肉,這個味道?就那樣吧!
她又把半邊鴨子上還沒完全清理乾淨的毛拔了個乾淨,用香料和鹽一起炒了把鴨子給醃了起來,也放進了冰箱。
一個單門冰箱,沒買什麼東西的時候空,塞了一點點東西就滿了。
樊琪收拾完灶台,進衛生間洗澡洗衣服,還沒拖乾淨地麵,聽見外頭電話鈴聲陣陣,出來接電話:“喂。”
“樊琪。”
電話對過的聲音,哪怕隻相處了短短的時間,樊琪也立馬反應過來,是陳至謙,她應:“嗯。”
“這兩天這麼樣?”
樊琪有些莫名:“什麼怎麼樣?”
對方停頓了一下問:“有沒有出去找工?不用太著急。”
她開心得笑:“找到了,我明天去耀華股票經紀行做助理,現在是臨時工,一個月兩千港幣,我不是合約馬上到期嗎?就不跟公司續了,要是我做得好,可能會轉正哦!就是幫場內交易員整理資料,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是不是很不錯?”
這份工作對樊琪來說最大的好處是她可以合理解釋自己怎麼會炒股票。
“確實不錯。”
樊琪沒有掩飾她的高興:“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現在在日本,本來應該後天回來,不過我想回一趟上海,有什麼要我跟你爸媽和奶奶說的嗎?”
樊琪知道樊家人都是好人,可她跟他們到底不熟,一下子想不出來有什麼話要說的,她說:“跟他們說,我在這裡很好。”
“還有嗎?”
還有?樊琪挖空心思想,想來想去:“你身邊帶錢了嗎?”
“帶了。”
“你看看能給多少?不要說你給的,就說是我掙錢了,孝敬他們的,讓他們高興高興。我還接了一個休閒服的廣告,估計拿到手有九千塊。你回來我還你。”
“知道了。”陳至謙問,“還有其他嗎?”
樊琪想起剛才那沒辣味兒的回鍋肉:“你幫我帶一瓶郫縣豆瓣醬,還有南乳汁,蕭山蘿卜乾也給我帶點兒,還有梅乾菜有不……”
“長途電話挺貴的,我掛了。”陳至謙打斷了樊琪報菜名。
算了,自己要求太多了。樊琪掛了電話,報了那麼多東西,她口水泛濫了,老天為什麼要把她這樣長著一個海納百川胃的人丟在八十年代?讓她感受到地域限製。
罷了,罷了!川菜吃不成,不是還有鴨子嗎?馬上可以吃南京鹽水鴨了。
今天買了這麼多菜,收拾了挺久。此刻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樊琪略微過了一遍今天的新聞,股市專版有很多公司發公告,她把各家公司的公告看了一下,防止錯過有效信息,這個時候買個上市公司可真便宜,看看這家公司,才一百多萬港幣就轉讓了43%的股份。也是,港城現在一天的交易額不過兩個億,而上輩子,港股一天的交易額是兩三千億。
樊琪回房定了七點的鬨鐘,股票經紀行八點半就上班了,她得早點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