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後才是整個山寨裡真正的密牢。待適應了光亮,南宮冷情忙對這裡頭轉著眼珠上下左右來回打量起來。門後是一大間空蕩蕩的石室,四周都點亮了火把,中間還有兩個大火盆,明亮透暢。沒有想象中的黑暗熏臭,陰冷恐怖,想是這石室在暗處有做出通風的小口,且定不止一處。
石室成半圓形,一圈排開共有十個房間,鐵門關得死死的,隻留下方有個小小的滑門,也用鐵鎖鐵栓插著。繼續向前,半圓的石室中間有條寬道,幾步後便又是一個半圓的石室。就這樣,薑瀾帶著南宮冷情一連走過了四、五個這樣的石室才算到了頭。
“好家夥!那麼多人?都是不服你的?你不挺威風挺深得人心的嗎?”南宮冷情皺著門頭問。“你還得養著他們?”
“不都有人。當初能就地殺了的都殺了,能放了的也放了,這幾個是比較棘手的,殺不得也樓不得。本來也就是七、八個,還好,後來有自己想不開的,死了幾個。剩下的四、五個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麼活著,怎麼出去,然後怎麼擰斷我的脖子。”說這話時,薑瀾表情淡淡,臉上不見喜怒,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雖然知道其中緣由,南宮冷情還是不由萬分佩服他的好素養。要換著自己身邊關著群日日夜夜惦記著自個兒小命兒的煞神,沒給他們在平日飯菜裡下作料就不錯了,還用熱乎乎的白麵饅頭配著肉片,溫上小酒地伺候著?他又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兩人在密牢裡頭來回巡了一圈兒,又聽著被關在裡頭的幾個惡漢罵罵咧咧地把薑少連著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才悠悠地回了地麵。期間,薑少一直表示很淡然,對任何人的任何汙言穢語聽而不聞,淡然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南宮冷情不得不再次折服在這分淡然的良好素養中。
回頭有機會再遇到老頭子,定要以此為榜樣,好好教育一翻。彆動不動的他還沒做什麼,說什麼,就大驚小怪地吹著胡子瞪著眼兒,抄起拂塵勢要打斷自己的狗腿。不過想到自己走前乾下的混賬事兒,陡然一陣愁緒上心頭。
還是……不要再見的好了。
正愣神間,一枚手印被拋進懷裡,南宮冷情下意識伸手接住。
“以後這裡由你負責。”少年略顯低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這枚手印能讓你出入大牢,但你無權釋放仍何人,懂麼?出了事為你是問。”
“是!”話是這麼答,可既然手印到了他手裡,哪有不出事兒的道理?
南宮冷情頓覺壓力很大,心下更覺憂愁,望著那前行的少年清俊筆直的背影,眼中滿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