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馬晃晃悠悠的走著,一猜就知道馬上的主人很閒。
然而,他們的確是很閒……(眾人:……某塵:……)
“呼……終於快到了……”其中一匹馬上坐著的紫衣公子長歎一口氣,俊臉上的愁苦表情讓人不覺好笑。
“蕭大哥,這難道不比行軍打仗輕鬆多了?”依舊是一身白衣清貴無暇的沈莫語笑著問道。
“這可不一樣!”蕭煢直起身。“行軍打仗的時候,心裡一直有個信念,那就是為了國家上沙場,戰死也光榮。那根本感覺不到累”
“哦,那就是沈某體會不到的了。沈某見識淺薄。”
蕭煢瞪大眼睛,他,是在賭氣麼?嘿嘿,真可愛。
蕭煢乾笑幾聲:“莫語是沒上過戰場,不知道不奇怪。如果莫語也算見識淺薄,那全天下就沒有博學的人了。”
沈莫語沒有說話,但是眼角的笑意泄漏了他的情緒。
戰天在一旁看著自家公子不說話,臉色陰沉。
公子他,平素從來不笑的。也不會說剛才那樣的話。
這個蕭煢,影響了公子太多。公子,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公子了。
蕭煢看他沒有真的生氣,複又開口:
“莫語,我們這次去,是住在沈莊分號麼?”
(蕭蕭啊……你真是沒話找話……)
“不是,是住在藏劍閣。”沈莫語看了一眼蕭煢。
“是江湖三大世家的藏劍閣?!”蕭煢長大了嘴。
“嗯。如果住在沈莊分號那就太顯眼了,彆忘了我們要引蛇出洞。”
“莫語是怎麼認識藏劍閣的人的?”蕭煢很顯然對這個江湖名門很感興趣。
“我跟他們樓主有點交情。”沈莫語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哦……”蕭煢不再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卻沒有焦距。一看就知道,他在發呆。
“咦?!”蕭煢眼睛一亮,好戲來了。
隻見官道旁邊的樹叢裡跳出三個持刀大漢,其中一個臉上有一條傷疤,還有一個帶著眼罩,另外一個看似沒有什麼毛病,但卻一臉猥瑣,令人作嘔。
帶眼罩的男人開口向著蕭煢一行三人大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個慵懶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男人的話。大漢忙定睛一看,正是蕭煢。
“真是的,一點新意都沒有!多少年了還是這句陳詞濫調。你們難道不知道換一換嗎!?”蕭煢恨鐵不成鋼的開口。
沈莫語忍俊不禁,人家是打劫的可不是唱戲的啊。
“蕭兄,這似乎是杭州官道吧?大乾的官道難道不是朝廷修建的麼?哎……莫語愚鈍了。”
沈莫語的語氣似乎是在嘲笑,但又讓人找不出嘲笑的意味。真真惹怒了剛才被打斷台詞的三人。
“少廢話!我勸你們識相的把銀子交出來,我們兄弟三人饒你們不死!到了杭州地界,就是我們的地盤了!”一臉猥瑣的男人忍不住開口。
“哦?三位可是杭州太守家什麼人?”沈莫語看似麵無表情,但眼裡的戲謔倒讓一旁的蕭煢看了個透徹。
“哼!杭州太守算哪根蔥!我們是青天教教主座下弟子!怎麼!怕了吧?!”傷疤臉一臉驕傲,仿佛不是在說他是個弟子,而是在說他是皇帝的兒子。
“莫語,我真的好怕。”蕭煢望著沈莫語,認真的說。
“青天教大白天在杭州官道上搶劫,杭州太守也不管……蕭兄,你說……”沈莫語笑看著蕭煢。
“喂!你們兩個到底在嘀嘀咕咕說什麼!那個小白臉!對!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看來你是管錢的!把錢交出來!”傷疤臉再次開口。
他們三個在這裡埋伏了好長時間了,好不容易等到蕭煢一行人。看他們穿衣服的料子,都是上好的絲綢。再看為首的兩個穿紫衣和白衣的,一個英俊,一個清雅,雍容華貴,定是大富人家的子孫偷偷跑出來遊玩。所以,三人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其實,完全沒必要跟他們廢話。”沈莫語笑意不見,一身肅殺之氣顯露,直把三個匪徒凍得打了個哆嗦。
“大哥……他們看起來似乎不好惹啊……”猥瑣男緩緩靠近傷疤臉,小聲說。
蕭煢心裡為三人默哀,願你們來生投個好人家。
“戰天!留個活口!”沈莫語口氣不善,一聲輕喚剛出口,就隻見戰天飛身向三人衝去。兩聲哀號過後,恢複了沉寂。戰天依舊沉默的坐在馬上,擦拭著手中劍。
三人根本就沒看見戰天怎麼出手的,隻一瞬間,三人就隻剩下了戴眼罩的男人。那男人睜大眼睛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皆是一刀斃命。
想自己兄弟三人雖不是一流高手,但身手也算不錯。可是,自己的兩個兄弟,就這麼,還沒還手就被殺了。
男人雙腿抖個不停,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你們這麼做,我們教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男人雖然害怕,但是嘴上還是逞著一時之快。
“哦?那就回去告訴你們教主!七日之後,沈莫語在藏劍閣,恭候大駕!”聲音清朗,卻帶著一絲寒意。
蕭煢看著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遠,跟沈莫語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同時有了一個想法。
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