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罕見地沒有急眼,他回頭看了眼柯以星,收眼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聽到李軒繼續說:“你們彆不信,以前的事我雖然沒辦法證明,但剛剛,我敢肯定他有開掛!”
“我沒有。”
劉勝聞言不禁再次看向柯以星。
柯以星知道語言在用於辯解時會有多蒼白無力,所以很多時候他不願多說什麼。
人總隻願相信其心之所趨。
對於以前的事,他不想提及也不想再解釋,但現如今李軒的話,不止將他重新釘回了過往的苦痛中,甚至還要把他往後的日子都捶進深淵。
柯以星深吸口氣,再次重複:“我沒有。”
麵對柯以星強有力的否認,李軒有些慌了,它下意識低頭看向一側,然後又抬起頭:“光、光說有什麼用,你要是沒做的話,怎麼可能躲過那個手榴彈,我不信,我要看回放!”
段逸澤將李軒的這一係列動作儘收眼底。
心下了然,果然是你的指示,白煦。
白煦靠著椅子,雙手抱胸,像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大屏幕突然亮起,同時,楊戈淡漠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質疑不合理,柯以星選手並不存在犯規的可能。”
說著,畫麵轉到白煦要拋出的手榴彈的那刻。
拔下拴簧後,距離手榴彈爆炸僅剩五秒,白煦拿著手榴彈沒第一時間鬆手,刻意算準了時間才拋出,等手榴彈到達二樓的時候,幾乎是落地就要爆炸了。
濃烈的焰火伴著巨大的煙霧在半空中崩濺開,霎時蔓延至整個屋子。
如果柯以星真的在二樓,確實沒有存活的可能。
那麼李軒的懷疑,也不無可能……
隻是當濃煙衝出窗口的那刻,所有人心中的質疑都轉為了震驚。
本應被炸彈炸倒在地的柯以星正單隻手撐住窗沿,縱身躍出窗口。
借助bug,柯以星並沒有墜樓,而是卡在了窗邊。
炸彈的威力也因隔了麵牆,雖然波及到了柯以星,卻也被削弱了很多。
微/操中的微/操,但凡柯以星晚一秒或是哪個環節不對,都有可能命喪於此。
“還有什麼可說的?”
能做到這種程度,開掛都限製了他的能力。
白煦這才起身,迎著段逸澤銳利的眼神,笑得無辜:“真是抱歉啊,我們的隊員有些太過激進了。不過也是因為Star選手的實力太過怪異,能打出這樣的操作,卻是從未見過的生麵孔,還真是讓人震驚……”
“你今年幾歲了?什麼時候開始打PUBG的?確定要進MAY了嗎?CK不考慮一下嗎?”
話鋒一轉,白煦笑著對柯以星問道。
鋪天蓋地的問題聽得柯以星有些發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額……”
“他是MAY的。”段逸澤強勢打斷,圈著柯以星手腕的手猛地一緊,再配上囂張的語氣,占有意味再明顯不過。
白煦沒理,隻靜靜看著柯以星,等著他回複。
柯以星的表情雖有些無奈,但並沒有反駁段逸澤的話。
“……好吧。”白煦了然,歎了口氣,露出苦惱的表情:“我想今天的比賽應該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了,要不就先到這,我們下次再約。”
說罷,白煦便示意CK幾人起身離開。
“一群沒禮貌的家夥,問幾個問題就想讓星哥去你那邊……真是他媽夠輕浮的。”劉勝看著白煦他們,白眼都要翻後腦勺去了:“你說我說得對吧,段哥?”
段逸澤嗤笑了聲,上挑的三白眼閃著寒光:“老狐狸。”
“白煦還真是不愧這個稱號。”呂遼說著上前:“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李軒突然起來質疑以星,估計跟他脫不了乾係。”
良恒抱胸道:“那是肯定的,白煦做這種事不稀奇,最重要的是,神手杯那場比賽,我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時間不早了,以星你跟我先去複盤。”良恒看了眼時間,“今天雖然一場也沒比完,但存在的問題有很多。”
“嗯。”柯以星知道良恒所說的問題是什麼,也隨時做好了被說的準備。
他沉下心,動身便要跟良恒走,卻突然被一道力給拽住了。
“咳咳。”
“……”低沉的咳嗽聲從身後響起,柯以星頭也不回,手上暗自使著力氣,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段逸澤卻還不把手鬆開。
甚至借著他使勁的力氣,驟然靠了過來。
“結束了先彆走,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柯以星能感受到此刻段逸澤離他有多近,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尖,不禁讓他紅了臉,“你先把手鬆開。”
段逸澤沉默了一瞬,隨即驚訝道:“啊,抱歉,我忘了。”
柯以星:“……”
如果語氣能再真摯點,他就信了。
重獲左手使用權後,柯以星快步跟上良恒去了訓練室。
這一進,就是好幾個小時。
等複盤結束時,黃昏落日已被暮色明月更替。
柯以星坐在椅子上看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彎月,疲憊地闔上眼。
複盤一直都是件枯燥且冗長的事,隻是不到半小時的比賽錄像,他和良恒就複盤了接近四個小時。
不過,這四小時的收獲是不可估量的。
思及此,柯以星準備起身離開,可突然,訓練室的燈被儘數熄滅。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亮起,是段逸澤發來的消息:
“跟著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