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貼身女仆”還是“更衣”刺激到了門內人敏感的神經,溫黎久久沒有等到回應,
過了許久,才聽門內傳來一道冷哼。
“進來吧。”
與此同時,沉重的大門發出一聲悶響,自發朝著兩側徐徐打開。
溫黎腦中想象著學校禮儀隊頒獎時的姿態,收腹提臀,邁步走進去。
珀金依舊穿著先前那一身純白的西裝,翹著腿坐在窗邊,修長骨感的手捏著一本古籍。
聽見她的動靜,他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望過來。
他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鏡片隨著頭轉頭的細微動作折射出冷感的反光,掩住那雙狹長湛碧的眼眸裡的情緒。
珀金僅僅掃了她一眼,便重新垂下眼,漫不經心地開口:“愣著乾什麼?衣櫥在哪,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溫黎:“……”
她剛進來幾秒鐘好嗎?
但顯然,珀金正在刁難她。
但她偏不會順他的意,給他處死她的機會。
溫黎麵帶微笑地抬起眼四下掃一圈,便朝著衣櫥走去。
珀金似乎格外青睞白色,溫黎剛打開衣櫃,便被一片亮眼的雪色霸占了視線。
凝神仔細看過去,這些樣式各不相同的白衣都被人從短到長精心排列好,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
珀金強迫症病得不輕啊。
在衣櫃的一角,掛著一抹格外顯眼的黑色,看起來極其格格不入。
溫黎一邊隨手挑了幾件白衣,一邊朝著那件黑色長袍瞥一眼。
它被滿櫃子琳琅滿目的白衣遮擋了個七七八八,在溫黎的角度,隻能看見黑絲絨般厚重的衣擺上,栩栩如生的獨角獸圖案。
看上去有些眼熟,很像是卡修斯出場時身上披著的那件鬥篷。
溫黎收回視線,飛快地拿著新衣回到珀金身邊。
見她回來,珀金慢悠悠地將手中的古籍隨手放在一邊,撩起衣擺站起身。
他這一站直,瞬間便將他背後窗中流入的光線遮了個八成,影子極具壓迫感地將溫黎攏在裡麵。
那張俊美的容顏也在逆光中模糊了棱角,在淺色的映襯下,顯出幾分令人心悸的精致。
溫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嗚嗚嗚真的好帥,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男人!
“難道隻有我喊開始,你才敢動手麼?”
珀金垂著眼,喉間逸出一聲嗤笑,“昨天,我倒是看走了眼。”
溫黎:“……”其實還是他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帥。
她在心底翻個白眼,麵上卻牽出一抹完美的假笑,二話不說便抬手捏住他的衣擺,狠狠向旁邊一扯。
珀金眉宇瞬間不悅地沉下來,壓著戾氣地盯著她:“乾什麼?”
溫黎揚起臉,一手再次使勁,麵上假笑:“動作迅速地為您更衣呀,珀金大人。”
說著,她一麵“粗暴”地扯著他的外套,一麵以一種截然不同的輕柔力道,偷偷摸摸地伸長了手指,在他胸口來回摸了好幾把。
胸肌有點軟,但又很有韌性。
手感真不錯!
[肢體親密度+15]
[肢體親密度+15]
[肢體親密度+15]
珀金眉間皺得更緊,臉色越來越難看。
在他的角度,隻能望見少女發頂精致的盤發,以及一小截小巧白皙的下巴。
他垂落身側的指尖不自覺撚了撚,眸光莫測。
如果他沒有出現幻覺,那麼這個女人剛才……是在非禮他?
而且光明正大地非禮了很多次。
指尖緊了又鬆,良久,珀金才勉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殺意。
隻有叛主、私通一類的重罪,他才有權利處死貼身女仆。
如今,他竟然該死的隻有忍耐一條路可以走。
整個魔淵之中,從未有過這樣不知廉恥膽大包天的女仆。
而魔淵大多墮神放蕩不羈,並沒有太多規矩和約束。
古往今來,除了他這樣潔癖的墮神,對於此類事件大多不僅不會拒絕,還樂享其成。
珀金狠狠咬了下牙根。
他真該想辦法改動規則,再在重罪上加一條。
覬覦、褻瀆神明。
真不愧是赫爾墨斯那家夥宮中的女仆,
實在令人作嘔。
溫黎正沉浸在偷偷續(kai)命(you)的快樂裡,掌心卻猛然一空。
等她回過神來,珀金已經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冰冷地望著她。
隨即,他便乾脆利落地將外衣脫下,淩空朝著她的方向隨意拋來。
來不及反應,溫黎便險些被兜頭埋在外套裡,一股淡雅好聞的薄荷清香瞬間充滿了鼻腔。
珀金從牙關裡擠出來的聲音穿過外衣傳入她耳中。
“滾出去。”
那怎麼行?工作還沒做完呢!
溫黎手忙腳亂地將外套拽下來,一手探向領口,指尖下滑。
紐扣冰冷的金屬質感劃過她的指腹,她在第二粒扣子上頓了頓,指節無聲地用力將它揪下來。
溫黎麵上無辜道:“那個,褲子需要我幫您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