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笑意不變,眸底溫度卻緩慢冷卻下來。
他不喜歡女人身上亂七八糟的香水味。
常年在各類熏香氣味中生活,現在隻要聞到這類氣息,他就會煩躁得頭痛。
赫爾墨斯短暫的失神沒有逃過溫黎的眼睛。
機會來了!
她眼疾手快地在圖標上輕點一下。
幾乎是同時,赫爾墨斯好看的眉宇蹙起,抬起一隻手按住額角,高大的身體朝著溫黎壓過來。
[倒計時00:00:59……]
溫黎險些被壓得吐血。
這催眠怎麼真的就是字麵意思,說睡就睡?
睡得這麼死,真的還能套出話來嗎?
她雙手下意識抵住他胸口,手指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非常自然地按上胸肌。
[肢體親密度+20]
溫黎眼睛瞬間亮了。
差點忘記,這也是絕佳的續命機會!
她這一次相當於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一不做二不休。
溫黎乾脆拽住赫爾墨斯的手臂搭在身上,順手將他的頭朝著頸窩裡撥了撥。
都躺在床上抱在一起了,這次係統不得給她加個大的?
[肢體親密度+50]
真是有求必應嘛!
溫黎心滿意足地開始嘗試套話。
時間不多,她挑了幾個最緊迫的問題:
“在你眼裡,你的未婚妻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急需從他口中得到與這個身份有關的經曆。
白發神明輕啟薄唇,聲線低沉微啞,冷冰冰地吐出四個字:
“將死之人。”
溫黎身體抖了下。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太過直白的答案。
她和赫爾墨斯此刻的姿勢實在太過親密,在他開口的瞬間,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唇瓣摩擦過皮膚的觸感。
好癢。
[倒計時00:00:33……]
溫黎臉紅輕咳了下,動了動肩膀挪得遠了一點,換了種問法:
“你和你的未婚妻究竟是什麼關係?她和魔淵之主又是什麼關係?”
她等了很久,沒有等到回應。
重重疊疊的床幔掩住夜明珠的光暈,赫爾墨斯闔眸躺在床上,銀白色的短發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之中,輪廓更顯得深邃立體,下頜分明。
【看來,赫爾墨斯哪怕是在夢中都很有防備心。】
係統高貴冷豔地解釋。
【他在抵抗道具效果,這種情況下,你在他身上無法再套出話來。】
【不僅如此,他還有可能加速技能流逝,提前蘇醒過來。】
溫黎心一沉,轉身就往門外衝。
她已經不想再和係統爭辯N級道具存在的必要性。
醒過來?那還得了!
她正要走到門邊,門便被拉開了。
一名身披薄紗的貌美女仆捧著果盤走進來,和溫黎四目相對。
霧草,逃跑被抓現行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溫黎嚇了一跳,連忙打開背包欄準備傳送。
可下一秒,女仆眼神便失焦空洞起來,暈乎乎地走了幾步,倒在地上。
手裡的果盤甩下來,水果滾了一地。
溫黎:?
看來她的催眠技能似乎是個範圍性技能。
溫黎登時改變了主意,迅速地窩回赫爾墨斯懷中繼續續命。
[肢體親密度+10]
趁著技能效果還在,她躺在床上遙遙衝著地上摔倒的女仆再次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
“赫爾墨斯和他的未婚妻是什麼關係,她和魔淵之主呢?”
“食物。”
女仆麻木地回答。
“她是魔王為赫爾墨斯大人最精心培養出的食物之一,曾生生吞下魔淵之主的一根肋骨,能夠一定程度上在赫爾墨斯大人身邊存活更久,為他提供更多氣息。”
?這也太凶殘了吧,生吃肋骨真的不會把嗓子劃破嗎?
而且,什麼叫“之一”?
溫黎覺得槽多無口,需要壓壓驚。
她順手在他剛才就眼饞了很久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肢體親密度+10]
“赫爾墨斯究竟有幾個未婚妻?”
女仆皺著眉咕噥了下,似乎在數,最後放棄:“記不清了。”
行吧,不愧是色穀欠之神。
溫黎想了想:“所以,她們都是赫爾墨斯的食物,都是魔淵之主替他準備的?”
女仆:“嗯。”
[倒計時00:00:16……]
低效率的來回占用了她太多時間,溫黎將問題具體化,加快語速:
“魔淵之主為赫爾墨斯準備食物,那麼赫爾墨斯可以為他帶來什麼?”
“遠離他的王之位。”
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溫黎無法理解:“那赫爾墨斯為什麼不自己準備?”
“赫爾墨斯大人厭惡疼痛。”
女仆沒什麼起伏地回答。
“培養赫爾墨斯大人所需要的食物,需要以神骨喂養。每日取骨太過痛苦,赫爾墨斯大人不感興趣。”
溫黎無言以對。
所以未婚妻身份隻不過表麵光鮮,實際上就是人家的儲備糧。
還是用完了就殺,定期更換的那種。
她現在甚至覺得,哪怕是用珀金貼身女仆的身份接近赫爾墨斯,難度係數都要遠小於她這看著格外光鮮的SR身份。
[倒計時00:00:08……]
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她提出什麼複雜的問題,溫黎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格外生動赤.裸的浮雕上:
“赫爾墨斯一般怎麼享用他的食物?真的像傳聞中那樣縱情聲色,夜夜笙歌?”
雖然她有了一點猜測,但這個問題還是很重要!
她需要再確認一下。
很快,溫黎就聽到女仆斬釘截鐵吐出一個字:“不。”
奈斯!
算他識相,還知道守身如玉守男德。
[倒計時00:00:02……]
兩秒鐘給她塞牙都不夠,溫黎放棄了繼續提問。
她轉身緊緊抱住赫爾墨斯月要側,正要再變本加厲幾分,身體上沉甸甸的重量卻猛然一輕。
腰後卻傳來一陣力道,拽得她腰間騰空,整個人瞬間被攔腰單手抱起。
溫黎心驚肉跳地向下看,後者穩穩地將她托在手臂上,單手支撐著她所有的體重,卻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赫、赫爾墨斯大人。”
溫黎抿了下唇角。
在他身上施的催眠道具可怎麼圓啊……
她頭腦風暴間,赫爾墨斯卻漫不經心地挪開視線。
他掃一眼一旁人事不省的女仆,語調辨不清喜怒:“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手起刀落打暈了她?會不會有點誇張。
溫黎還沒說話,便感覺一隻寬大有力的手落在她後頸上。
起初,他動作曖昧地輕撫了幾下,可就在她即將放鬆下來時,那隻手猛然用力,將她向下按去。
溫黎一聲驚呼。
她原本就整個人都小鳥依人地坐在赫爾墨斯右臂上,就像是被當成小孩一樣抱著,讓人感覺格外羞恥。
如今被他按下來,他們距離更是無限貼近,就連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
溫黎呼吸一滯。
那雙近在咫尺的金色瞳眸漾著慵懶莫測的眸光。
“原來,你這麼好奇我的私生活。”
赫爾墨斯掀起眼皮,唇角挑起戲謔的笑意,“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