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院,教室。
陳健明正低頭研究圖紙,一群人為這個燈具作業已經一禮拜沒睡好覺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學校基本就沒怎麼睡好過,個個注定過勞死。早上看見學環境設計的老鄉,挺漂亮一女孩,眼圈黑得跟大熊貓一樣。
正走神呢,聽見旁邊的人直喊:“手機,哎,手機~”接過來一看,有短信。不認識的號碼。大略瞄了一眼,是讓幫忙畫海報,是蔣薇的朋友。看說話的調子,是上次那個祝逸群,生疏客套。回了句“行”,把手機放褲袋裡繼續工作。
剛進入狀況呢,旁邊就打岔:“我說明哥啊,你那小女朋友你就不去找她了?”
這畫得什麼呀,看都看不清楚。“她又沒來找我。”
“這就是你不對了。上海女孩子是要寵的。她這樣,是等你去找她。”
有空分析這個,你不如來分析這破圖紙。“她要鬨就讓她鬨個夠。我攔她乾嘛。”
“老四,你還有空管彆人,你自己家後院都著火了!”
陳健明抬頭,看見門口站了個人,一張很難讓人討厭的笑臉,但眼神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琥珀色的眼睛。
“老大。”不停說教的人終於改換了話題,“你怎麼來了?”
“你老婆叫你給她買夜宵。大家繼續忙啊,嗬嗬,我先走了。”突然出現的人,一樣突然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