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優裡剛剛準備邁出瞭望露台的艙門,就被撲麵而來的一個巨大的火球招呼到地上,沒有好完全的傷口被壓到,劇痛連同被驚嚇到的份一起喊了出來。
“……”洛吉立馬聽出那個欠扁聲音的主人就是剛剛一直霸占他腦內空間的混蛋伊優。
“小吉……想我不是這個想法……”優裡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一個可以撐手的地方,慢悠悠的站起來,剛剛那一摔加上那個熱滾滾的火球弄得連小腿肚都開始發軟……
“……死伊優,你不要陰魂不散好不好。”洛吉陰冷的聲音趁著他黑了一片的臉再加上深不見底的宇宙背景為什麼那麼像鬼魂出現的場景……好恐怖好恐怖!
“咿呀小吉不要嚇唬我,你看我連站都站不穩了拜托饒過我吧~”優裡裝可憐的靠在艙門邊上,藍色的發絲有些散亂,“極具品味”的小辮子搭在肩膀上。
“混蛋你去自生自滅吧!”洛吉白了優裡一眼,重新坐下把兩隻腳搭到飛船的邊緣外麵,做著危險的動作。
優裡一瘸一拐的溜達到洛吉旁邊,一個彎腰動作沒做好,直接爬到地上。
“唔……小吉也不幫忙。”優裡揉著撞疼的下巴,坐到洛吉旁邊小聲嘟囔起來。
兩人就這麼誰也不出聲的坐了好久,洛吉一直望著遙遠的宇宙沒有說話,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裡,優裡用手撐著下巴靜靜地呆著,深夜的宇宙,安靜的死寂。
“喂。”洛吉沒有轉頭,冷冷的打破寂靜。
“小吉有什麼事?”優裡聽到洛吉叫他,激動地轉過頭,這可是洛吉第一次主動和他搭話啊,優裡豎起耳朵決定聽聽洛吉想說什麼。當然如果是在星空下的愛的表白優裡同學決定一定要先裝作思考然後再一口答應下來……
“你為什麼不願意進化?”洛吉的聲音打斷了優裡天馬行空的黑日夢。
“額?不願意進化?”
“就是第一次對戰的時候,你說你不願意進化。”洛吉又問了一遍,同時轉過頭仔細的看著優裡的眼睛。
有些發藍的瞳孔,線條柔美的眼廓,不算長但整齊漂亮的睫毛。
“啊~小吉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啊~好高興!”優裡有些敷衍的想要劃過這個問題,笑嘻嘻的眯起眼睛。
“笨蛋回答問題!”洛吉不會上這種小兒科的當,簡單一句話就把優裡的敷衍了頂了回去。
“恩……”優裡看出洛吉是認真的,想了一下,“小吉知道嗎?在我出生的時候啊,賽爾號上的派特博士就說,我是會被賽爾們領養走的精靈,是水係的名叫伊優。其他還有兩隻和我一樣的被選精靈。”優裡回想似的抬起了頭,望向滿天的星星。
“那天,實驗室來了一隻巴魯斯。聽博士說那是被選上來做融合試驗的精靈。這個融合技術會使精靈的力量融合到一起,使兩隻精靈合二為一,變成一隻集兩隻精靈優點於一身的精靈!那時候,精靈的力量就會倍增,就會變得很強了。”優裡說著,那樣子就像在講一個古老的故事一樣,“博士說,隻有兼容性非常好的精靈才可以被選上做實驗,而這樣的精靈更是萬裡挑一。”
“可是小吉,那隻巴魯斯他並不想被融合呢。他想像以前一樣陪在他的主人身邊,像以前一樣和主人玩,想好好地活下去呢。任何試驗都是有風險的,沒有失敗的技術是不會試驗成功的!所以參加實驗的精靈主人都會得到一筆客觀的報酬。巴魯斯隻是想他的主人開心,而他的主人卻沒有考慮他的感受。他要他的精靈變強,他要他變成最強大的精靈。可是……怎麼可能?”優裡說著撇開了頭,悲哀的搖搖頭,“所以我不要進化呢,這樣就不會被抓去做實驗,這樣就不會變強,咕裡就會一直陪著我,一直和我玩!”優裡笑的像孩子一樣,不,他本身就是個孩子,沒長大的孩子。
他太過於聰明,太容易明白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選擇逃避,逃開一切不想要的東西,把自己埋藏在幼稚天真的外殼下,避開所有的成長,因為這隻會讓他更加容易看透,這個並不完美的世界。
洛吉一直認真的聽著。
我們都不曾了解對方,無論是天真爛漫的外表下一顆脆弱的心,還是冷漠寡語的麵具下易碎的感情。我們玩不起,所以我們選擇逃避。
“作為交換,給你講一個故事。”洛吉突然笑了,笑的純淨無邪,尖尖的小虎牙露出來抵著紅潤的唇。
“有一隻吉爾,出生在一個奇怪的實驗室裡,他從沒有見過同類,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洛七。三個月大的時候,吉爾被帶離了實驗室,來到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星球上,那裡有他的同類,同樣的吉爾。吉爾數著數,一隻,兩隻,三隻,四隻……知道自己,第七隻,同伴們告訴他,所以你叫洛七。吉爾們天天忍受著殘酷的訓練,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得到主人的一次會麵,他們從來沒有怨言。因為他們都是天真可愛的孩子,都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罪惡。他們玩鬨著度過每一次痛苦的訓練,嬉笑著聊起自己的慘痛經曆,然而從沒有悲傷過。直到,有一天,洛七不小心聽到了關於精靈變異基因實驗的事情。”洛吉認真的說,這些擠壓在心底的秘密,都因為眼前的人變得再也無法抑製,統統倒了出來。
“那個實驗,和你說的精靈融合差不多,隻不過會更加殘忍,變異的精靈不會記得自己是誰,不會明白什麼是彆人什麼是自己。他們隻懂得不停地攻擊,直到力氣用完為止。”洛吉冷笑兩聲,好像在嘲笑那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卻也好像在嘲笑自己。
“然後,洛一不見了。緊接著,洛二,洛三……終於輪到洛七了。他很害怕,很擔心那些夥伴,他們一個都沒有回來……於是,洛七趁著一個雨夜逃走了,他逃過了追兵以及守衛,來到一個陌生的星球。他又看到了同類,一摸一樣的同類,他們快樂的活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活著……”洛吉沒有說完,因為優裡捂住了他的嘴。
“小吉不要說了,這個故事一點也不好玩,一點也不好聽,說的就好像小吉自己一樣,好可怕好可怕!我不要聽了不要聽!”優裡激動地喊著,然後突然把洛吉緊緊地抱在懷裡。
“好可怕好可怕,小吉你要負責!小吉你怎麼可以這麼嚇唬我!”頭頂傳來優裡悶悶地聲音,洛吉聞著優裡懷裡的味道,不知所措的抓緊優裡的肩膀。
過了好久,優裡才停止叫喊,隻是不住的喘粗氣,一直喘,喘的頭發暈眼前開始變花為止。
“喂,放開我。”優裡的突然動作嚇到了洛吉,直到優裡的反應不再猛烈他才小心的抗議,手指卻緊緊的扣著優裡的肩膀。
懷裡很暖,有安心的味道……
優裡放開洛吉,坐回剛剛的位置,兩人再次沒了聲響。
我們的過去,太過不同,兩個靈魂兩具身體,兩條完全不同的路,唯一隻能取決於路中間的交點,交叉變換著轉彎的方式而已。
洛吉再回過頭時,優裡已經睡著,下巴還杵在手腕上,姿勢難度係數很高,那家夥看起來睡得也不安穩。
突然良心發現,把他的腦袋移到自己腿上,看見藍色的發絲散在自己腿上與暗紅的顏色形成鮮明對比,不禁輕輕撥攏了一下柔軟的發絲。
睡著的人舒開皺著的眉,慢慢舒服的躺在身邊人的腿上,趁了趁彆扭著的腰,還小聲的嘟囔著什麼夢囈。
洛吉再也移不開目光,靜靜地看著他。
飛船靜靜地漂浮在宇宙中,也不知是靜止還是前行,誰知道呢?我們的夜,還很長呢……
小吉,也許我無法真正幫到你,但我發誓我會用生命保護你,無論你接不接受。我會拋棄我的保護罩子,為的隻是讓你再次投入我懷裡的時候,感覺到更多的溫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