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他都在觀察和學習,趙人在挖掘地底的寶藏和商人換取物資,他也學著以此生活,以至於不讓自己餓死……
合眾從流,學會如何生存,掌握這個世界的常識,這樣才能活得更久。
冰冷的大地和現在離奇的處境讓他怎麼也睡不著。
迷茫?
一開始的確是迷茫的,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格格不入,那種剝離感正常人都無法承受,至於那些來到異世界,直接就沒有一點心理變化,就坦然地接受這種突變的人,他實在無法理解。
不過,自從發現趙政那小孩的存在,他也不再那麼漫無目的了。
一個人一但有了目的,就不會變得麻木。
賺取路費,去邯鄲抱大腿,如此,他在這個世界的生活或許就能穩妥一些,現在嘛,還是賺點糧食將趙政養活吧,他看著祖龍小時候的處境時刻都會掛掉一樣。
範雎翻來覆去,頭頂的星空還是那片熟悉的星空。
據說星辰也並非亙古不變,每隔幾千年,它們的相對位置都在變化,再長久一些,像太陽這樣的恒星都會寂滅變成黑洞,隻是沒有人能活這麼久,無法見證它們的改變。
實在睡不著,範雎將運動挎包放在身前,他的青銅盒子就是得自這個挎包。
其實這個挎包也並非他的,這事情說來就複雜了,且有些難以啟齒。
範雎大學畢業正式進入社會,學遺跡考古這個專業,沒有點關係並不好找工作。
一個小院長大的死黨周浩邀請他去小聚,也算是為他牽線搭橋,說是市文化局正好有一個工作適合他。
周浩的家庭比較複雜,是重組家庭,他母親嫁給了他現在有些權勢的後爸。
範雎去了,沒想到周浩家裡……離奇的熱鬨,三五青年聚在家裡嗨歌喝酒,輕重音樂震耳欲聾,宛如夜場。
周浩也是無奈地聳聳肩:“周宥高三畢業,和他的那些朋友聚會。”
周宥是周浩後爸的兒子。
周浩和他這個後爸的兒子並不親近,一是年齡相差三四歲,二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和他們這些草根大院長大的也玩不到一塊去。
因為周浩的原因,範雎以前也見過周家這少爺幾麵。
特彆……沒禮貌,喜歡用眼睛斜視打量人,高傲得很。
僅見過的幾麵,在範雎印象中的周宥,初中時就染了一頭黃毛,特彆的非主流。
高中時開始改邪歸正,不染黃毛了,開始早戀,和家裡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
在範雎眼中,完全就是社會小痞子。
當然,範雎對周宥並不太了解,僅有的幾麵,也沒有和對方正式打個招呼,也僅僅是有時候在周浩打電話時旁聽到了一丁點。
寬大的客廳,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瓶,煙味彌漫。
沙發上,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眾星拱月的躺在那裡,白色寬鬆的休閒服下隱約可見結實的肌肉。
黑皮,結實,一股子野性。
倒是和範雎記憶中的小痞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周浩帶著範雎上了樓,有些無奈道:“說是慶祝高中畢業,慶祝分手,就坐角落哭哭滴滴那小女生……”
範雎一笑,慶祝分手還將女生本人都帶上了。
說道:“高中時候離家出走,就是為了這女生?現在怎麼又分了?”
周浩看了一眼範雎:“早不知道換幾任了。”
範雎也是歎息,看樣子周宥這小痞子,也就外表變化頗大,那些早熟的壞習慣一點沒變。
周浩手裡拿著幾瓶酒:“他們喝得有些多了,我們幫他們將剩下的解決掉。”
“自從你上大學以後,我們見麵的時間倒是少了,算一算,一年才一次。”
範雎也是感歎,以前小時候在大院的時候,他和周浩關係鐵得如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沒想到長大了,反而是聚少離多。
還好,這一份感情卻是實實在在一直沒變,無論是周浩的母親改嫁,他們家的家境變好,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周浩一直未曾改變。
太久沒見,酒也有些醉人。
範雎難得的在敘舊中喝醉了酒,就留宿在了周浩家,結果……一切都亂了套。
鬨騰聲,音樂聲,混雜在一起,周浩半路本是準備讓範雎換一個安靜一點的房間休息,結果一推開門……
他那馬上大一,不務正業,人高馬大,一臉醉酒的弟弟,正將範雎按在窗子上,扯著後腦勺,策馬奔騰,繁衍生息。
而同時,門外,周宥的那些豬朋狗友,也不知道分沒分手的第幾任女友,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
一片混亂,據說上前試圖分開他們的人,拉都拉不開。
範雎清醒後,整個人也是懵的。
他和那個沒禮貌的小黃毛,不對,現在不是小黃毛了,人高馬大的野狗,居然在窗邊放肆的媾和……
奇怪了,他喝酒雖然微醺,但從不將自己喝醉,為何怎麼開始的他一點都記不得了。
這事情說不清,畢竟兩個酒鬼那時發生了什麼,誰也沒看到開頭,但氣氛之古怪,一屋子的人都臉色詭異……
周浩:他弟弟把……把他兄弟上了,當著所有人的麵!
周宥女朋友:難怪周宥要分手,他們還在呢,竟然就忍不住隔著一堵牆搞了起來,得多迫不及待。
周宥:……隻記得想將靈魂都注入給對方。
範雎慌亂地拿著運動挎包,暫離了是非之地。
回到家才發現,挎包拿錯了,這個挎包應該是周宥的,那個青銅盒子就在其中。
範雎心情雜亂也不知道怎麼打開了那盒子,然後他就出現在了趙國的平原上。
人類智慧之外,本身就充滿了未知,誰也不敢自稱全知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