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勞莉亞這兩天請假沒去上課。我昨天去她家也隻看見了文森特。
前天早上我去上課,隻在那個韋斯特兄妹一貫來的停車場所看了一眼,發現隻有一輛菲亞特流雲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
而且事先沒跟我說原因,這一點讓我很不爽。我去問文森特,得到的答案也隻有“我也不知道啊,她隻是說去城裡有事。”
可是打她手機沒人接,發短信也沒人回。
毫無征兆地突然失蹤,而文森特也不怎麼著急的表現更加讓人起疑。
好在這一次文森特沒有跟著消失,課間休息時間,我到文森特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問道:“嘿,文森特,格勞莉亞到底去哪裡了麼?”
“不知道。”文森特很乾脆地說。
我微微詫異了以後馬上表示了然,“是知道但是不能跟我說吧。”
“嗯,你明白就好。”文森特回答地依然很乾脆。
我很生氣,文森特的萬年冰山臉冷地比格勞莉亞還徹底,是真正地幾乎不會起變化,我從他的麵部表情看不出一絲端倪,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那至少告訴我她去乾什麼了,大概跟什麼有關,為什麼你不去?”
文森特想了一下,說:“你的‘至少’很厲害啊,三個問題。”
那天傍晚格勞莉亞送我回家,對她即將離開一段時間的事情隻字未提,一點征兆都沒有,這讓人很難接受,戀人之間難道不會因為每一個分彆而傷感不已、道彆也情意綿綿麼?格勞莉亞倒好,一句話都沒留。
“三個就三個,你快說。”我沒好氣地說,“你妹妹的行蹤你不可能不知道,乾嘛要隱瞞?”
文森特凝視了我一陣,那目光似乎是在探詢,在掂量,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你不妨自己想一想,聯係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格勞莉亞對你說過的話,等等,自己再想想好了。”
我瞪著天花板,仔細回想著,最近,哼,格勞莉亞和賽莉看來是沒辦法合得來了,格勞莉亞和我當然總是說一些當時說著挺興致勃勃然後事後想起來發覺其實完全沒意義的對話——這是熱戀中的人的通病不必在意,再仔細回想著,還是沒什麼頭緒。
正在這時,蘭斯從後麵伸過頭來,我才恍然大悟:“是不是跟米蘭達有關?”
文森特笑而不答。
“關我姐姐什麼事?你們在說什麼?”蘭斯聽得一頭霧水。
“難道格勞莉亞以前乾過什麼壞事,需要躲避米蘭達?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躲?”我不理睬蘭斯,問道。
文森特突然扶住額角,無奈地說:“好了佐伊,不逗你玩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格勞莉亞去了哪裡。”
“你說你也不知道?”我詫異不已,“你騙人吧,連你都不知道,格勞莉亞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僅知道的就是,格勞莉亞絕對不會有事。”文森特安慰我說,“你就放心吧。”
我依然懷疑地看著文森特,可是也知道不會從他那裡得到更多信息了。隻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滿腹哀怨地對蘭斯說:“告訴我,跟老奸巨猾的吸血鬼戀愛感覺如何?”
“還蠻不錯的。”蘭斯笑了笑,“在擔心格勞莉亞?放心吧,不會有事,我倒覺得你該擔心的是賽莉。”
“是啊,你姐姐開始行動了?”我有氣無力地說。
“呃,確實是有所行動。”蘭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本來她就擬定好計劃了,要借來晨霧高中考察的機會來接近賽莉,如果她不聽勸,就放棄所有勸說把她騙去白道會。”
我這才覺得來了精神,問道:“怎麼騙?”
“消去賽莉關於白道會的記憶然後說有一個茱莉亞音樂藝術學院的全額獎學金名額給她。”蘭斯坦白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真是好辦法。”
下午放學以後,蘭斯和文森特一起去遊泳,賽莉去約會,留下我形單影隻的一個人。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賽莉那輛粉紅色的愛車裡載著上次見過一麵的高年級帥哥絕塵而去,連個招呼都不打,不是沒有失落的。
自從那天她跟格勞莉亞聊過以後,她就沒有再主動聯係過我,我們會一起上的課本來就不多,有限的會撞在一起的時間裡,她也好像在躲避我。
也許我該反省,有格勞莉亞在身邊的時候我怎麼不想一想賽莉可能也有過類似的失落?現在格勞莉亞失蹤了才終於感受到需要陪伴了?我真是個自私自利的家夥,雖然當賽莉最脆弱的時候是她拒絕了我的關懷,可是在此之前,我似乎也並沒有額外做過什麼。
正在這時,一輛銀色的沃爾沃停在我身邊,米蘭達從中探出頭來招呼我上車。
“謝謝。”看著米蘭達穿著黑色西裝挽著頭發的樣子,我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不客氣。我有事要去一個地方,順帶載你一趟而已。”米蘭達友好地笑了笑。
“所以你知道我家住哪裡?”我沒話找話道,“那麼你是要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