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勞莉亞看了我一會兒,隻是簡單的凝視卻讓我有些心跳加速。她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聲說:“裡維斯就是去年那個幾乎吸乾了你的惡棍,是他讓我們認識的,所以我讓他死得還算比較痛快,桃木穿心然後渾身骨頭碎裂,死在他自己的家裡。”
我感到一陣惡寒,雖然我記不起那個什麼裡維斯了,可是聽到他的下場還是覺得一陣快意,接著不免懷疑起格勞莉亞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我仔細打量著格勞莉亞的妝容和那條黑色短裙,滿臉黑線道:“難道你是施展美人計才達到目的的?”
“這也是吸血鬼的力量之一。”格勞莉亞輕描淡寫道。
我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要去想象格勞莉亞的具體行動,轉移話題追問道:“還有文森特怎麼知道你去了什麼Fleur Blanche,那是什麼地方?對了,還有,布蘭奇是誰?”
格勞莉亞瞟了我一眼,說:“你問題好多。我前段時間試圖翻翻去年的舊賬,費了些時間查出了害你的家夥,文森特有所察覺,我騙他說我隻是試圖在尋找那些搗亂者跟魔黨的關聯順藤摸瓜查到了裡維斯那個魔黨的走狗。Fleur Blanche是那個叫布蘭奇的女人開的酒吧,我就是在那裡套取各方消息才找到裡維斯的。布蘭奇是個,怎麼跟你說呢,我沒有見過她也不認識她,可是很多人雖然也不認識她但是透過他們的口中我能總結出至少一點,那個女人是個傳說。”
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一來是第一次聽格勞莉亞跟我說了這麼多她的世界裡是東西覺得高興,二來確實是被關於那個布蘭奇的少的出奇卻特彆諷刺的信息給逗樂了:文森特提到她有眾多情人,可是她開了個酒吧叫“純白的花”(法文“Fleur Blanche”的中文意思)。
“好吧,如果說情史恢弘也算傳奇的話。”我笑著說道,繼而不免擔憂起來,“對了,文森特說那個裡維斯和布蘭奇來頭都不小,萬一被追查起來——”
“不要擔心,文森特隻是有些神經過敏,我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格勞莉亞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冷冰冰地打斷我,然後站起身來要走。
我也跟著起身,情不自禁地從背後抱住了格勞莉亞,戀戀不舍地蹭著格勞莉亞冰涼柔潤的脖頸,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自以為是地以為是自己在包容格勞莉亞的一切,突然發現好像一直以來被包容的都是自己。
格勞莉亞從來沒說過“我愛你”,直接的間接的都沒有說過,我計較過,也一直在懷疑這一點,為此惴惴不安的情緒肯定有讓格勞莉亞煩心過,可是她從來沒提起。那些格勞莉亞有些過分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其實都是她的性格中的固有成分,我性格中肯定也有一些壞的固有成分但是格勞莉亞從來沒有責怪過,而我卻常常覺得是自己在大度地容忍格勞莉亞,卻沒想過其實格勞莉亞應該也在容忍我。
還有現在,既然我愛的格勞莉亞不巧是個吸血鬼,以我人類的道德觀念是應該譴責格勞莉亞對埃裡克做的事,可是這不也是間接由我造成的麼?我也該負上責任的而不是隻會責怪格勞莉亞,況且她也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