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我隻剩下點頭的份了，“我相信的。”

隻要你說，我就相信的。

望著眼前的格勞莉亞美麗的眼睛，澄澈幽深的黑瞳，回憶起不久之前的相遇，曾經的冰冷融化成了可以駐留很久的溫情，那種讓我願意相信願意堅守的情感，讓我確信它的深淺有時候跟時間的長短其實沒什麼關係。

“卡特小姐，然後呢？”格勞莉亞湊過來，伸出手在我的腰際輕輕一勾，我整個人就被帶了過去，跟格勞莉亞距離近到可以感到那股冰涼溫潤的氣息了。

“呃，韋斯特小姐，你是認真的麼？”我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可還是歪著腦袋克製著。

夏天，早已經過去，可是此時我們周圍的溫度還是讓我覺得一陣暈眩，更彆提接下來格勞莉亞吻住了我，氣息膠纏間，格勞莉亞低低地說：“認真地，想吻你。”

身體被緊緊牽製著，神誌被緊緊地牽引著，每一縷情思都被格勞莉亞占滿，充滿著薰衣草淡淡香味的冷意的深吻中，一再迷失在格勞莉亞的溫柔裡，不禁分神想到：萬一格勞莉亞真的要走，我會不會不顧一切地阻攔？或許，會失去理智到用我的人生去換取格勞莉亞的陪伴？真是太危險了。

“咳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兩位，吻夠了沒？這裡是公共場合啊。”

格勞莉亞緩緩離開我，不屑地往我身後瞥了一眼，我則是有些尷尬地理了理頭發，等麵頰滾燙的紅潮褪去以後才轉身跟賽莉打招呼：“呃，賽莉，你怎麼——”

“佐伊，今天讓我送你回去，拜托了。”賽莉沒有看格勞莉亞，隻是木著臉看著我。

我有些詫異，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但是，怎麼了？”

格勞莉亞經過賽莉身邊，冷冷地丟下一句：“就這一次。”然後衝我用口型說了一個單詞就轉身離開了，我馬上表示了然。

格勞莉亞無聲地說出口的是“米蘭達”。

坐上賽莉的粉色愛車以後，我終於忍不住追問道：“賽莉，到底怎麼了？米蘭達她——”

“彆跟我提那個名字。”賽莉發動了車子，麵頰上的肌肉緊繃，我真怕她把車鑰匙擰斷。

“好好好，不提不提，但是，”我平靜地說，“呃，但是她是為你好。”

賽莉平穩地開著車，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也在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沉默了半響，她才冷靜地開口道：“嗯，我知道，我隻是，米蘭達她，她也是經曆過這樣的過程，你知道，發現自己有些與眾不同，然後總是會選擇那樣的道路，當你有了某種異能好像就必須背負起某種義務，我並沒有很高的覺悟，你知道，我一直就沒什麼偉大的無私的誌向，所以，這樣的轉變對我來說有些，快。”

“那就慢慢來，試著去接受。”我輕聲勸道，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是啊，我沒辦法改變任何事。甚至我今後的導師，竟然是那個討厭的米蘭達！”說著說著，賽莉的情緒好轉了一些，語氣也昂揚了起來，好像很生氣，但是嘴角藏著淡淡的笑意，“你還記得杜克麼？那個學長，前幾天我們約會，米蘭達跑來搗亂。”

“我知道她為什麼搗亂。”我滿臉黑線道，也不知道賽莉的抵抗力如何。

“哼，滿口大道理的世界和平的守衛者。”賽莉嘴上嘲諷著，可是一直在笑，“她認為我沒時間去戀愛，居然來破壞我的約會好帶我去了解乾這行的危險性，可是，那個杜克也實在很好笑，不不不，是由於米蘭達的搗亂才讓他那麼好笑，儘管我已經知道杜克是無辜的了，但是，一個紳士是不應該把淑女的裙子燒著的，更加不應該讓通心粉從他的鼻孔裡鑽出來。”

我聽了也跟著大感輕鬆，邊笑邊想米蘭達徹底贏了這局了賽莉不會再想跟象牙杜克約會了，繼而提出了我的好奇：“什麼乾這行？了解什麼危險性？”

賽莉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如同雨後彩虹慢慢褪去了光彩，她沉吟了一會兒，麵色凝重道：“佐伊，米蘭達說，她有時候是驅魔師，有時候是吸血鬼獵人，有的時候是彆的。等我以後選好了我的隊列並且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承擔那些責任的時候，我也會去做那些。是非善惡的規律，我還懂得一些，儘管格勞莉亞最近並沒傷人希望她以後也不會，但是，我想，我以後可能會碰到她的彆的那些不太善良的同類。”

我一聽賽莉把格勞莉亞歸類進了善良的一方不禁大受感動，可是一想起埃裡克又是一陣羞愧，賽莉有著最好的朋友該具備的一切甚至遠遠超出了這些，我知道，但是我也選擇了格勞莉亞，這樣就免不了隱瞞和欺騙。

“賽莉，我知道，其實沒關係的，格勞莉亞跟那些同類聯係不太多，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兩個家夥，被韋斯特兄妹毫不手軟地給擺平了，請相信她，她，”我有些心虛地說，“她反對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