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最終答應成為盛言加的家教。周末上課的時候,她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條白色的針織短衫,下麵搭一條藍色牛仔褲,青春又靚麗,她正對著鏡子梳頭發,露出了一截腰線。
“哇,隨隨,你簡直是清純玉女的代言人,我想泡你。”胡茜西上前來撲她。
許隨紮了一個丸子頭,額頭飽滿,眼尾微微向上挑,彌漫出漂亮又勾人的弧度。她邊收拾東西邊躲開胡茜西的追殺。
“行呀,那得在我和你愛豆之間選一個,”許隨笑道。
“那我還是隻想嫖我愛豆。”胡茜西果斷地給了回複。
和胡茜西鬨完之後,許隨收拾好出門,這次她學乖了,提前買了暈車貼貼在耳後,然後轉了三趟公交後到達了琥珀巷79號。
許隨來到盛南加家裡,卷毛小男生還在玩遊戲。盛言加見老師來了,怕她告狀,不情不願地把遊戲手柄放下了。
意外的,上課的一個小時間裡,盛言加的配合度還算高。許隨先是拿了一套卷子測試他的基礎,然後根據他的短板針對性地講課。
他還算配合,也不鬨騰,但到了第二節課開始做試卷的時候,盛言加就開始唉聲歎氣,注意力明顯不集中。原來問題出現在這。
許隨拿試卷輕輕敲了一下小卷毛的頭:“你才多大啊,就開始歎氣,快點做題。”
“小許老師,你不懂,像我們這一代,整天被學習填滿。大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童年在哪裡。”盛言加一臉的少年老成。
許隨問他:“那你的童年在哪裡?”
“在格鬥王國,西部世界等。”小卷毛毫不猶豫地回答。
……
許隨看了一眼時間,開口:“你要是能把一個小時完成的試卷縮短在40分鐘內,我可以陪你打二十分鐘遊戲。”
“帶你通關。”許隨補充了一句。
“嘁,這個世上玩遊戲最牛逼的,我隻佩服我京澤哥。”小卷毛一臉的不服。
許隨根本不受刺激,語氣平平:“是嗎?那從今天起,你有了第二個佩服的人。”
盛言加卻受到了刺激,他逼自己集中注意力快速寫完了試卷,語氣挑釁:“怎麼樣,老師來玩一局?”
“小鬼,現在還沒到下課時間,我隻是答應你玩遊戲,但不是現在。”許隨開口。
小卷毛立刻沮喪地趴下去,許隨迅速給他評閱卷子,然後給他講解題方法,又給他圈畫重點。
恐怕許隨深諳望梅止渴這個道理,先是給人期許,然後推著盛言加向前走。果然,兩個小時下來,盛言加感覺自己把這些不懂的知識點都給嚼透了。
他不免有些佩服許隨。
“老師,兌現承諾的時候到了。”盛言加心心念念他的遊戲。
盛言加立刻打開遊戲機,然後投影,他拿了一個手柄給許隨,拿著遙控器問道:“老師,你玩什麼遊戲?”
“大亂鬥,”許隨講課講得口乾舌燥,有氣無力地開口,“能不能給你老師倒杯水。”
盛言加作為一個小男生體貼得不行,直接提了一籃子零食進來。許隨挑了一袋牛奶,還一一份海鹽芝士麵包墊肚子。
兩人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開始了遊戲之旅。剛開局十分鐘,許隨帶著他一路出迷宮探險,無比順暢,盛言加撂下一個字:“服。”
打遊戲的中途,許隨握著手柄,看著屏幕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麼沒看見你哥?”
盛言加扭過頭警惕地問:“你問的是哪一個哥?”
許隨的心跳漏一拍,她佯裝淡定地直視前方:“都隨便問問。”
“哦,不知道他們,我親哥倒是經常回來,京澤哥就不一定了,他要是在談戀愛的話就很少回來,單身的時候回來得比較勤。”盛言加回答。
許隨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許隨很厲害,帶著盛言加一路通關冒險,盛言加就喜歡玩遊戲抱人大腿,遊戲屏幕顯示勝利時,他激動地跟許隨擊了個掌。
她餓得不行,快速咬了一塊麵包。
盛言加用遙控器點著,正要進入下一局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敲門聲,他頭也沒回,應道:“進。”
盛南洲推門而進,旁邊還站著雙手插兜的周京澤。
“哥!”盛言加扔掉遊戲手柄,朝門口走去。
許隨一臉震驚的回頭,此刻,她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嘴裡叼著一袋牛奶,唇邊還沾滿了麵包屑,形象全無。
盛南洲張開手臂,盛言加卻撲向周京澤,前者冷笑一聲:“你改姓吧。”
“哥,你不知道小許老師多厲害,打遊戲玩得飛起,大亂鬥之王。”盛言加開始分享他們的戰績。
盛南洲一臉驚訝:“妹妹,看不出來啊,你這麼乖的一個人還會玩遊戲。”
周京澤瞭起眼看了過來,語調是一貫的漫不經心:“喜歡玩遊戲?”
從他進門的一刻,許隨神色就有些慌張,她胡亂地用手背抹乾淨嘴巴,桌邊的那份被亂啃一通的麵包,她扔也不是,隻好緊緊地拿著手裡藏到了身後。
“就學習壓力大的時候,玩它比較解壓,”許隨竭力保持表麵的淡定,睫毛自然向上翹,“你們想玩的時候可以找我。”
話一出口,許隨就心生悔意。她在說什麼啊。
“老師,你偏心!”盛言加不服氣。
盛南洲給了盛言加一巴掌:“不然呢,這一屋子裡人除了你,我們都沒有升學壓力。”
盛言加被懟得啞口無言,許隨的臉有些紅,覺得自己在這丟了太多臉,匆忙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
許隨抱著課本急忙下樓,一走出大門,就看見盛姨,說道:“盛姨,課上完了,我先走了。”許隨同她打了一個招呼。
盛姨笑盈盈道:“留在這裡吃飯呀。”
“不了,我——”許隨下意識地拒絕。
結果盛姨人瘦力氣大,直接把許隨給摁回了院子,熱情得她毫無招架能力。
許隨就這麼被留下吃飯了,盛父還在公司處理要務需要加班就沒回來吃飯,飯桌上除了周京澤,還有盛家兄弟這一對活寶。
吃完飯後,已經八點多了,許隨再次跟盛姨道謝準備回去。盛姨看了一眼外麵黑黢黢的天,開口:“吃個飯就這個點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南洲你送小許老師回去。”
盛南洲抬手撓了撓頭:“可是我的車拿去保修了。”
許隨神色局促,她剛想說“不用”,周京澤彎著腰,撈起桌上的車鑰匙,瞭起眼皮:“走吧,我送。”
“瞧我這記性,忘了你們倆和小許老師是兩隔壁學校的,以後周末回家的時候你們順便捎她回來,”盛姨一拍自己的腦袋,叮囑道,“你小子負責把她安全給我送到學校啊。”
周京澤雙手插在褲袋往外走,他頭也沒回,騰出一隻手比了個ok 的姿勢。也不知道他答應的是哪件事。
許隨抱著書本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她發現周京澤家就在盛南洲隔壁——琥珀巷80號。
相較於盛家的燈火晝亮,周京澤家這棟氣派且占地麵積大的彆墅卻連一盞燈都沒有亮起,靜謐得可怕,呈現出一絲蕭瑟,孤單的意味。
一輛黑色的摩托車停在他家門口,周京澤走過去,扔了一隻藍色的頭盔給她。許隨雙手接過,差點被砸倒。
她費力地解開扣子,戴進去,頭盔大得把她整張臉給遮住,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站在一邊的周京澤看樂了,他抬手把許隨頭頂的頭盔掀起。許隨的臉被悶出一絲紅色,此刻正鼓著臉大口呼吸。
“等我一下。”周京澤扔出一句話。
周京澤走進家門,聲控燈來亮起,沒多久他就走出來了,手裡拿著一頂明黃色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