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卒,何足掛齒!”他這樣說著,卻大大方方的走到雪樓的陣營之中,一點“小卒”的自覺性都沒有。又伸手在峻行身上肆意鼓動,半盞茶的功夫,拍拍手。“真是麻煩,費了老子半天功夫。”說罷,也不理任何人,轉身就回。峻行卻明顯好了起來……
若水輕飄飄的瞟了眼門口的行雲,他立即會意,悄悄跟了出去。
樓下僻靜的房間裡,酈娘正在給臉色發白的男人擦汗,嘴裡不住的埋怨:“當你還是年輕力狀的小夥子嗎?明知難做還要去出風頭!”男人訕笑,“誰讓他們實力及不上人家呢。水丫頭雖然不說,我總不能看著她為難不管。”
酈娘還要再說,卻被行雲打斷。
“酈娘,”少年討好的笑著叫道。“我們樓主讓我來送幾樣東西。”
接過他遞來的小錦盒,酈娘拿給男人看。
是一萬兩銀票、一個盛藥丸的小瓷瓶,打開一聞就知道是救命的好東西。還有一個似玉非玉、似銀非銀的小牌子。男子拿眼斜著看行雲,“你們樓主這是什麼意思?”
行雲好好的在心裡打好腹稿,才開口道:“藥就不用說了;銀子是樓主體己錢裡出的,要是酈娘不嫌棄,就算是晚輩送上慶祝您二位喜事的賀禮。至於這牌子的用途我也不清楚,隻一句:老爺子那裡也有一塊。”
這就是說隻要現任樓主認可,它就能調動雪樓各地的力量。男人一想便知,這原是若水自己該得的,以後要是被人尋仇還可以拿它找找幫手。他剛想拒絕卻被行雲一把攔住:“您老聽我說完。樓主說她自己以後就守著夫君過安穩日子,肯定用不著這個。但是您這次得罪暗堂,以後又要到處走走,難保他們不會來招惹,帶著也好以備萬一。再者說了。”他想了想又補充:“等過幾年您不用了,再還回來也是一樣的。”
男人還待推辭,酈娘已經一把接了過來:“莫讓孩子為難。你們樓主怎麼打算的?這死人說雪樓實力不濟。”她擔心的是這個。
行雲想了想,樓主先說拖到二更以後再動手,應該是有後援。於是回答:“想來樓主自有主意。我還是先陪您二位出城吧。”
酈娘早就安排好了,半個時辰之前就遣散了姑娘夥計,現在抬腳就能走。
“經營了這麼些年,可惜了……”男人回身看著風月齋,擁著酈娘替她歎息。
女人又往他懷裡靠了靠。“沒關係,隻要有你,走到哪兒都算是家。”他們雙手緊握在一起。
廳堂裡,隻剩十幾個男人東倒西歪的躺著。不知是醉酒還是中了迷藥,看樣子,沒有十二個時辰是醒不了的……
“樓主好手段。”清和恭維,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樣更好,老夫本就不耐煩那個。丫頭,”老堂主眯起眼“我與你師傅鬥了大半輩子,他從敗局中險死還生無數次,沒想到性命反而喪於你手。你們雪樓講究青出於藍勝者為王,但手段終究有欠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