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慢慢走,終於走入了那個編織了十年的陷阱中去。
——文記
收起回憶,要麵對的依舊是現實。曾發生過的或是未來未知的一切事情,便在這叫現實的劇本裡川流不息。
東海的潮水激烈得拍打著岸邊的礁石,黃衫飄起,少女凝望著這片荒蕪邊際的大海。
蒲藤爺爺的話在耳邊環繞:“世人要度蓬萊河並不難,難的是度過自己的心河,心的執念太重,心河便變得廣無邊際,倘若能心境平和得看待一切,蓬萊河就僅僅隻是一條普通的河。丫頭,拋棄心中的渴望,放下你的執念,再回頭看時,你會發覺自己已經在對岸了。“
紫月握緊了淩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便縱聲一躍投入東海,但願從此,心無所係。
這一刻,她的心裡放下了所有,沒有牽掛,沒有仇恨,安靜得等待著蓬萊河的出現,將她帶往那未知的凡塵。心靜得出奇,她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鍛煉出了一種清冷的氣質,說是清冷,更確切的說是冰冷,從她身上渾然散發的氣息常常讓人不寒而栗。
海水翻雲覆雨,一浪一浪拍打著她,將她潛默在浪花中,黃衫隨浪花滾動,浪花帶著她前進。
閉上眼睛,心無雜念,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心靜如這海水,完完全全的融入在這東海之中。
不知道在浪花裡旋轉了多久,當耳邊海嘯呼喚的聲音漸漸隱去,環繞她的浪花漸漸停止轉動,紫月終於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已然是個陌生的世界。
阿冉擺好了三副碗筷,等著阿睿領呢喃回來吃飯。
今天的菜色相比昨天更是豐盛不少,除了紫月的最愛月明星稀,還有一鍋鮮美的鯽魚湯。這條鯽魚是阿睿一大清早從河裡抓來的,她想著紫月最近清瘦不少,應該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阿冉,”阿睿喘著粗氣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書信,“紫月留下了這個,她,走了。”神情中有些許擔憂。
紫月走了,她能去哪裡?這個孩子,她怎麼能讓她放心呢?阿冉顫抖得從阿睿手中接過信,隻見上麵寫著:
乾爹乾娘在上: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請放心紫月已經到達了彼岸。
請原諒紫月的不辭而彆,紫月此行,便是要找尋爹娘和哥哥的。
乾爹乾娘,原諒紫月的不懂事吧,其實紫月一直都知道爹娘和哥哥去了哪裡,卻不想讓乾爹乾娘與我共同煩惱。因為,對手太強大,紫月不忍乾爹乾娘也被牽扯在這場怨恨糾結中,所以一直隱瞞著你們所有的事。
乾娘,你知道的,紫月一直都很勇敢的,對嗎?所以,你不要替紫月擔心好嗎?紫月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乾娘,您一直都身體不好,要修身靜養才是,要記得不要太操勞。不要惦記紫月,紫月很快會和爹娘和哥哥一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