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似乎真的可以暫時丟掉悲傷,即使它們已經深入骨髓。
她發現,在他麵前,她不需要樂得小心翼翼。
——文記
等雨過天晴,雪紫月免不了又一番裝扮,當那個全身塗滿泥土的陋顏女子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葉薰桭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想不到自己的一個舉動,竟然要她這麼辛苦而又心甘情願得去扮醜。
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他絕對不能跟她泄露這個秘密。
忍著吧!葉薰桭,忍著笑!必須忍著,為了小命呢!
大街上,走著一名陋顏女子和一名美目少年。葉薰桭揉著自己扁平得肚子抱怨,“酷女,我都餓扁了,前胸貼著後背了,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吃一頓再走吧?”
他若不提起,雪紫月倒有些忘了自己已經餓了。思量之下,她向葉薰桭點了點頭,隨他走進了一家酒樓。
一個似璞玉無暇,一個卻像個臟兮兮的乞丐,門口的小二哥一看到這樣不搭調的兩個人光臨自己的店,強忍著疑惑,殷勤得上來招呼,一邊招待著這兩位都如此‘樣貌不凡’的賓客入座,一邊詢問道:“兩位客官,請問要吃點什麼?”
葉薰桭向雪紫月怒了怒了嘴,“問她吧!我隨意!”
問自己?失聲的雪紫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願,隻能不停得擺動著雙手,焦急的眼神好像是在向葉薰桭求助。
可是他卻不知道葉薰桭此刻的小心思,對麵的酷女從見麵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她說過一句話,就連一個字也不曾說過,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耐到什麼時候?刻意忽略雪紫月眼中的求助,清了清嗓子道:“說好了我請客,理應是隨你才對,再怎麼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和一個小女子臭豆腐計較的啦!”
什麼臭豆腐啊?向來冰雪聰明的雪紫月早就從葉薰桭的語氣中聽出了故意的味道,隻好放棄得撅了撅嘴
她不知道這樣的小動作看在葉薰桭的眼裡,心尖滑過片刻微妙的感覺,然而隻是片刻,便一閃而逝。
一旁的小二哥被這兩個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到底是點還是不點啊?
沉默卻從這一刻遊走。
終於小二哥按捺不住,開口打破了這份奇怪的靜謐:“要不先給兩位上壺小酒,你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慢慢商量。”
酒?此刻雪紫月心裡來了主意,忙對小二哥點了點頭。
原來這酷女,對酒特彆感興趣,不曉得她的酒量怎麼樣,葉薰桭微微眯了眯眼,對小二哥道:“來兩壺你們店裡最好的酒。”看我等會兒怎麼灌醉她。
趁小二哥拿酒的間隙,葉薰桭自知是敗給這個沉默是金的家夥,隻好率先開口:“酷女小姐,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小女子家家的,裝什麼酷啊!“他早已將要拜她為師的事情拋之腦後了,儼然不是一副抱頭喊著師傅饒命的模樣。
常言道,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軟。雪紫月在沒吃飽之前,不和他一般見識。
想起剛才他對自己的求助刻意裝作無動於衷,雪紫月沒好氣得瞟了他一眼,心念道:我才沒有裝酷,不是我不說話,是我說了你也聽不見啊。
碰巧這時小二哥的酒端著酒過來了,雪紫月立刻接過一壺,在桌上倒出一點,沾濕食指寫道:“【我的嗓子不能發聲。】“
葉薰桭這才如夢出醒,恍然大悟般,“原來是這樣!難怪怎麼逼你你都不說話,那酷女你是怎麼不能說話的,是天生的?還是太貪吃了,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貪吃咬到舌頭,虧他想得出來,真有這樣的人也一定是他不會是自己,雪紫月又想怒又好笑,對他吐吐自己的舌頭,告訴他自己的舌頭完整得很,那股調皮勁讓這張刻意扮醜的臉一瞬間也顯得可愛起來。雪紫月又用手指蘸了滴酒寫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快餓死了啦,我們快點菜吧,我想吃月明星稀,你幫我告訴小二哥吧。“末尾,雪紫月調皮得加上了一個笑臉。
月明星稀?這是什麼菜啊?縱使他葉薰桭堂堂公子哥嘗過山珍海味,也沒有聽說過這道菜,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菜會取如此有意思的菜名?於是轉告小二哥:“來一份月明星稀。”
“月明星稀?”小二個詫異得反問道。他長這麼大,可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道菜名,這兩個客官是他從事小二哥行業那麼多年頭次見到最好看的和最難看的兩位客官,他們提的菜和他們的人一樣奇怪,“尊貴的兩位客官,十分的抱歉,小店沒有月明星稀這道菜。”
沒有啊?葉薰桭似乎比雪紫月還要失望,他是真的想看看月明星稀這道菜,可惜了。
雪紫月的眼中,此刻也是失望之極,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懷念著阿娘的這道拿手好菜,閉上眼睛,仿佛唇齒間還有當年的味道。
“喂,他說沒有,你選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