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認清了這個事實,那就是短時間內我不可能在事業上有啥作為了,傅蔣如壓根就不可能會縱容他兒子讓我這個外人染指他家的生意。這樣也好,偷個清閒,趁著有空我想去看看小五,免得他又說我不關心他了。
現在學校的保全措施做的可真好,進學校前登記了老半天。當我讀中學的時候,看門的是個老大爺,笑起來像彌勒佛似的,非常的和藹慈祥,我們放學的時候,他就坐在那小房子裡吃飯,我現在都記得他那大大的閃著銀光的不鏽鋼飯盒。
看著穿著校服穿梭在學校的學生,我有點雀躍,好像我也回到了那個無論無慮的年代。大家穿著一樣的校服,一樣走在升學的路上,就好像流水線上的產品,被蓋上一樣的標簽,大家看上去差異都不大,可是等到走出校園,各奔東西多年後,有些距離就不免讓人沮喪了。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找人不是太方便,我就索性在教室裡等小五。說起來真是丟臉,認識小五3年多了,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在保安室裡跟人解釋了半天,把手機裡的照片都翻出來了。原來他叫陸千吾,教室裡沒幾個人,找到他的座位,隨手翻了翻他的筆記,沒想到那雙對付不了黃花魚的手居然可以寫出這麼漂亮的字。以前老媽總是說字如其人,說我字鬆散無風骨,由此可見我這個懶散的性格。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學生們都陸陸續續回來晚自習了,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在教室裡坐下去。在校園裡四處隨意的走走,居然在這裡也能遇到熟人,青慈。雖然十年沒見了,但我依舊能一眼認出她來,獨獨因了那一雙眼睛,沒見過的人不會明白,這世界上能有一雙那樣如春風般的眼睛,是我永生不會再遇的清澈溫暖。老媽當年儘力撮合我們,我們當年相談甚歡,引為知己。青慈待我也是極好的,可惜她這份感情我沒辦法回應。我和她認真談過一次後,就再也沒見過她,我本打算她氣消了再和她做個普通朋友,可惜後來出了那些事情,這一彆就十個寒暑。
“青慈,好久不見了。”我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歲月之於她,就像之於美酒,十年的時光釀成了醇厚的瓊漿玉液。
“是你?”顯然她見到我很是驚訝,繼而臉上浮起一絲羞赧,這個表情在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身上真是難得一見,捋了捋耳畔的發絲,“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你。”
“你在這兒工作?”麵對這個當年無話不談的人,我發現已然沒什麼話題了。
“是啊,你呢?”
“我來看一個,嗯,一個朋友的。”
“哦,那找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