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蘇,這不是化名,也不是綽號,更不是愛稱,而是與俗稱相對的學名。據老爹講,當初他和老娘給我取這個名字時,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的。他們本來是打算來個既能昭顯他們綿綿情意,又能顯得我很受寵愛的好名字的,譬如“X思Y”、“X愛Y”之流,可實際情況是,他們都姓蘇。若采用了上述格式之一,此時X=Y,那麼“蘇愛蘇”就顯得頗有顧影自憐的可憐意味了……所以,我叫蘇蘇,既好發音,又最大限度的減少了我小學低年級期間需要學習書寫的漢字。可惜當時剛上小一的我並不領情,畢竟蘇蘇二字,對於我來說還是很耗時耗力的,於是老爹笑眯眯的問我,:“聽說繁體版的蘇蘇裡又有魚、又有禾苗,葷素都有的吃,要不以後就寫成那樣?”我一時沉默,後來我才知道那時我學到了一種新情緒,它叫無語。
再後來,在某個無良語文老師的新詩課上,我看到了另一個蘇蘇——某個風流放蕩的家夥在他的詩裡對一個名叫蘇蘇的女子的情事歎惋之餘,無情地臆斷她繼續在愛情荊棘路上探索會經曆的慘痛。正當我感慨這個與我同名的女子的可憐命途時,講台上的那人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打下座位——“戀愛吧~少年時期,正是戀愛季節啊~”
我雙手緊緊扒住桌子,一對眼睛狠狠瞪著那沒正經的老師——上課講紅樓,課本摘的自習,隻講第五、六回;明明在說水滸,不知怎麼就想起了“三個女人和105個男人的故事”,接著聯想到西門慶潘金蓮,緊接著便開始帶著大家賞析金瓶梅;如今又……但看著那為老不尊的家夥陶醉地恍若無人地念著“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我突然就平靜了。歎氣,那老家夥的抽風行為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期待他是正常人毫無疑問是徒勞且愚蠢的行為,早該習慣了啊……
就在此時,老家夥眼中精光一現,用手中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教鞭凶狠地指著我,陰沉地說:“剛剛,你歎氣了吧”說著竟從講台上飆過來,一雙小眼睛閃現出綠光“作為一個陽光的少年,歎息了吧!”正當我考慮少年的性彆,以及歎氣與歎息的微妙區彆時,那老不休終於打下了九天驚雷“限期一個月,交出一份戀愛報告,標題嘛……就叫花季少女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哇哢哢哢哢~~~下課!”說完後竟瞬間不見。
我木然地癱在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