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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的情緒到底影響到了虎爺,虎爺打算先跟白虎崽子再好好聊聊。
於是等到了孤兒院,再次見到白虎崽。虎爺便讓辛念先離開一下,自己要單獨跟男孩談談。辛念雖然心裡急,卻還是答應下來。
等到室內隻剩下虎爺和白虎崽,虎爺才開門見山地說道:
“想把你帶回去這件事,我是考慮了很久。或許上次我說的話讓你還有些猶豫。那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願意跟我回去,我會努力好好活下去,一直看護你長大成年。如果到那時,你願意留在青山鎮,便再也不用流浪了。或許現在跟你說這些還太早了,但我還是決定讓你知道,我是青竹山的鎮山虎,隻要走進我的地盤,沒有任何人能傷得到你。”這也屬於老虎一族最特殊的異能,隻是並不常見。
斑斕不禁心頭一顫,他下意識地問道:“爺爺,莫非您是超越獸王級彆的存在。”
虎爺輕輕點了下頭,很快便垂眸說道:“我年輕時也曾想過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山頭。後來身受重傷,虧得青竹山主救我一命,我才有了容身之所。然後便一直就呆到現在。我說這話並不是一定讓你將來繼承我的位置。山主家裡如今人丁興旺。等你長大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也可以開始自己的旅行,找到屬於你的歸所。”
原本作為長輩,虎爺根本沒必要把這些事情說得這麼清楚。虎形獸人天生霸道剛猛非常,這也注定了他們沒辦法像草食係那樣溫柔地對待幼崽。
虎爺其實之前一直很關心白虎幼崽,定期給孤兒院送肉捐款,也都是為了這孩子。可就算這樣,每次見麵虎爺也隻能生硬地詢問白虎崽近期生活如何?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嗎?然而白虎崽年紀雖小,卻似乎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十分妥當。他有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虎爺就算真心想幫忙,也沒有地方可以插手。
虎爺心裡很關心白虎崽,可表現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白虎崽那邊也知道虎爺對他很關照,可過去經曆過許多家庭,卻讓他始終對人保持著戒備與疏離。因此兩人一直算不上親近。
隻是這些日子,虎爺跟辛家姐弟相處得太久了。虎爺不自覺地變得婆媽細致了不少。這才把自己所有想法都跟白虎崽說清楚了。說完,他也並沒有催白虎崽趕緊做出決定。反而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倒是白虎崽突然開口道:“昨天辛念姐姐跟我說了,那些人是我天生長相與眾不同,他們才把事故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是偶然的結果。爺爺,我想問您一句話,‘天生白虎,獸形出生,是不是代表凶煞轉世?’我這輩子真的可以像姐姐說得那樣,隻要努力改變了,我也能過得很好?爺爺您相信姐姐說的這些嗎?”
說話間,男孩忍不住悄悄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那雙湛藍的眼睛較勁似的,死死盯住了虎爺的臉,似乎想找到一些說謊的痕跡。
不想虎爺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良久才說道:“不愧是念念那丫頭,的確是她會說的話。早知道效果這麼好,我該早些讓那丫頭來看你的。省得你整天愁眉苦臉的,都快變成小老頭了。”
白虎崽眼神有些愕然。
虎爺卻伸出大手擼了擼他那一頭小白毛,又繼續說道:“所以說,我才懶得跟族裡往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崇拜老虎都魔怔了。還說什麼遵從古禮,一切都按照虎族的規矩來。可事實上他們懂得屁的老虎世界的規矩。不過是一群老古董們從神話話本中翻出來一些典故來,就到處胡說,各個還都信以為真了。斕崽兒,你也不想想,爺爺我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事情沒見過?你要自帶那種凶煞詛咒屬性的異能,我還能隔三差五跑來看你?再說了,離開虎家之後,你身邊還有什麼怪事發生嗎?”
一邊說著,他又趁機擼了小白毛幾把。直到男孩反應過來,連忙把頭挪開,虎爺這才罷手。
之後兩人便沒再說話,隻是瞪著虎目看著彼此。一老一少就跟較勁似的。
虎爺屬於霸氣天成那種絕對王者,平日都是收斂著自身氣息。可就算這樣,小鎮上大多數年輕人還是會懼怕他。斑斕是隻幼崽,不想他竟能克製來自血脈的恐懼本能,勇敢地跟虎爺對視,並且釋放出自己的威壓來。
虎爺見狀,心中越發喜歡斑斕了,又笑著說道:“你是第二個不怕跟我對視的幼崽。”
斑斕下意識問道:“第一個是辛念姐?”
虎爺也不否認,又說道:“她那時候太小了,或許根本不懂什麼是害怕。明明我平時都冷著一張老臉,小熊崽卻特彆喜歡親近我。好像呆在我身邊,能讓她感到安全似的。”
斑斕聽了這話,點了點,又開口說道:“爺爺,您把我帶回家吧。我現在忽然覺得,青山鎮肯定特彆有趣。”
“好。”虎爺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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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辛念借著聊天的機會開始旁敲側擊,跟熟悉的老師打聽,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人?斑斕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那位老師一向很敬重虎爺,同時也很喜歡辛念做的蛋糕。於是便悄悄告訴了她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