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閻王鎖回頭來看了他一眼,卻對那目光恍若未見,逕自又說下去,「那我來說明一下遊戲規則吧。你們兩人的身體裡各有一把鑰匙,隻要拿到了鑰匙就可以開門離開。很簡單吧?那就請你們加油了。」
男子聽完後扶起妻子的身體四處檢查,卻見她手按著胸口,說話時氣息微喘,「我……我胸口好痛。」
他顯是十分驚訝,連忙解開女子層層的外衣。
閻王鎖臉上是饒有興致神色,眼睛直鎖著他們,「師弟,你猜這男人發現鑰匙在妻子身上,會不會痛下殺手以求脫身呢?」
天狼星催動死神與生俱來的能力,眼睛發出微微白光,早就看出除了女子的胸口被安置了一把鑰匙,同樣男子的身上亦有。兩把鑰匙的位子安排得極為巧妙,如今若要冒然取出來必定需賠上一條性命。
「你不賭那個女人會殺夫以求出路嗎?」
「哦?這麽說你想爆冷門嗎?」閻王鎖視線轉向那名男子仔細詳端,見他腰間繫著一把鋒利小巧的獵刀,撫掌而笑,「師弟你也真逗,這名男人會武,還有武器防身,難不成還鬥不贏一個病弱的女人嗎?」
天狼星聽了並不答話,隻是澹澹地道︰「這個男的會死,女的會活。」
「那我們就來看看吧。」
他們說話間另外兩人的動作依舊繼續進行。女子層層外衣被卸除,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卻在那中央偏左的地方有著條醜陋的縫線,硬是補上了翻攪血紅的傷處,碎肉屑末散布在傷口四周,看來醜惡無比。
男子凝神盯著傷處看了一會兒,隨即也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的肌膚,安慰般的對她笑著,「看來鑰匙是都放入了胸口間,等我把它挖出來,妳就拿著鑰匙離開。」
女人一聽立即搖搖頭,說什麽也不肯,「就這樣拿出不會有事嗎?我感覺體內的東西埋得極深,恐怕很難取出來。」
「我仔細看過了,妳的傷處較我深,且靠近心臟不易取出,可我的隻在表麵淺淺一層,很快就能拿出來了。」男人的目光直直盯著她,口裡不停喃喃自語著,「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那女人含著淚看他,將信將疑的,「真的嗎?」
旁邊的閻王鎖嘴角一彎,踏前俯身在女子耳邊,正想開口卻忽然給後方猛地伸來隻手捂住了嘴。他舉手反擊,兩人手肘在身後相撞,沒兩下又給對方製住,引得他皺起眉頭,眼角瞄向天狼星。
「遊戲講求公平。」就著這個姿勢拉起閻王鎖,兩人離開那對夫妻些許距離,他卻仍沒鬆開按在嘴上的手。
另一邊男人將女子抱在懷裡,她的頭就正好枕在他的傷處,空曠的密室裡起起落落迴旋著那個男子的聲音,「妳聽,我的心臟跳的這麽有力,怎麽會有事呢?等等千萬記著拿到鑰匙立刻開門出去,找醫生來救我。」手撫著她的秀髮,他的臉上是戀戀不捨的神色,然而女子並看不到。
閻王鎖被按住的唇動了動,跟著搖頭掙紮起來,但天狼星仍未鬆手,似乎定要等到分出勝負無從搗亂才肯罷休。
「師兄你便先忍耐一下吧……」這句話說的極輕,倒是氣聲比真音來得重,聽來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旖旎氣味。
又掙了幾下,依然未果,閻王鎖閉合的唇瓣忽然一開,張口咬住按在嘴上的手。
他並沒有因此而抽回手,視線緊盯著那對夫妻。眼見男人轉身背過妻子拔出腰間的刀緩緩挖出埋藏在靠近心臟的鑰匙,鮮血如注噴灑在他身前的石地上。
感覺手上噬咬的力道越來越重,天狼星知道這是對方眼見勝算無望近乎不滿的發洩。
直到女人毫無發現異狀轉身離去,他才抽出一直被重重咬著的手指,神采奕奕,「你輸了。」
細長的眼眸垂下,看著躺在地上不斷流出鮮血的男人,蔓延的紅色很快浸到了自己腳下。
「他還沒死,等那女人回來未必救不活他。」
「哈,你不是說他會將自己的妻子殺死保命嗎?結果如何?」被咬出血的手指離開後轉扣上下巴,用力一扳將的頭側過,他就伏那人頸窩,細細的笑聲像是嘲笑般。
盯著腳下淌流血液的眼突然被迫移開視線,鼻尖充斥著血的腥臭與來自魖族另一個同胞的氣息。他的喉結淺淺滾動,伸出紅舌舔拭嘴角,「那麽……師弟你現在要討債嗎?」
伏在頸間的人抬頭,被扣著下顎的臉龐低下,兩人鼻尖相對,口中溢出的熱氣就噴在兩人唇間。
「真是學不乖啊,殺了我……你想死神會怎麽做呢?」
看著那對與自己同樣閃爍異光的眼一陣,他更加低下頭來狀似親密的以唇來回摩娑對方。
天狼星愣了一下,隨即擰起眉頭,扣著他的雙手往上一拉按在牆上,「用死神來壓我,是你最不明智的決定。」
他雙眼微睜,一臉驚訝的,「咿呀,你看看,跟你呆頭鵝在一起久了,連我都傻了。」表情隨著話語一變,靈活的紅舌淺淺向外吐出做了一個鬼臉,「可是,隻要是惹你生氣的事情,無論是什麽……都很想做啊……」
扣著他的手更加用力幾分,昏暗光線下他輕挑的彎起嘴角,冷硬又不懷好意的,「那就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