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裡,素月給向明倒完水乖巧的坐在胡桃身旁,懷裡還抱著鐘離給她新買的毛絨玩具。
急急忙忙跑來的向明驚魂未定,看向胡桃的眼神仿佛看救星一般。
自從那天那個鬼鬼祟祟的老頭子被胡桃氣走後,向明終於正常且舒心的值完一天的崗。回到住的地方,他心情愉悅地跟同房間的兄弟講了這件事。結果沒想到,那兄弟聽他講完直接愣住了,好半天才跟他解釋清楚。
那老頭被璃月港的很多人尊稱為德安公,在十幾年前是城裡有名的富商,老來得子把那小姑娘寵上天。隻是後來他家的女兒看上了一位教書的窮小子,非要和他在一起。
德安公就這一個女兒,怎麼忍心讓她往火坑裡跳呢,於是他堅決反對了這門婚事,當時可是鬨得滿城皆知。父女倆都是犟,誰也不肯服輸。
其實很久之前德安公家的產業就在走下坡路了,家裡的財產就剩一個錢莊和一棟留給女兒的房子。漸漸的璃月港的生意也被外來人搶占了,德安公的錢莊開始沒落。
德安公每天都焦頭爛額的,日子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月,小初趁德安公外出談生意的時候跑出去投井自殺了。
這案件還是千岩軍處理的,當時為了減少城中不必要的議論,就沒有公布死者的名字。但是璃月港就這麼大,再加上之前小初和那窮小子的事鬨得沸沸揚揚的,其實大家都知道那是小初。
經此一遭,德安公一蹶不振。他將留給小初的房子變賣,給女兒辦了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之後就一直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錢莊附近徘徊。
“這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多擔待著點。”同伴拍了拍向明的肩膀倒頭就睡了。
深夜,耳邊是同伴的呼嚕聲,向明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他真該死啊,怎麼能這麼說一個遭逢劇變的老人家。
昨天聽到德安公說家裡隻剩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怎麼沒反應過來呢。向明幾乎是睜著眼睛熬到天明,感覺著天快亮了,立馬起身收拾接了好兄弟的班。
他翹首以盼等著德安公出現,可是到了平時他該出現的點了德安公還是沒來。向明以為是老人家昨天被氣著了心情不好,今天不想來了,於是他又等了幾天,德安公還是沒出現過。
他實在放心不下,就托人打聽了德安公家在哪兒,當天輪班的一來他就跑去了那地方。
“結果你們猜我看見什麼了?”向明掃了眼縮在玩偶身後的小姑娘,死盯著胡桃語氣森森,“是鬼啊!”
“……哦。”
向明:?
“那是鬼啊,會飄的那這種,一直跟在德安公後麵!”
“我知道啊。”胡桃一臉平靜。
向明:“你不害怕?”
“小夥子,我們這裡是往生堂,專門乾這個的。”老孟實在看不過眼了,溫馨地提醒他。
對上胡桃打量地目光老孟不著痕跡地挺起了胸膛。他,老孟,經過長時間的磨練,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了,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給堂裡丟人。
對哦,乾這行的哪能沒有點真本事,年紀輕輕竟然能挑出這樣的擔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向明看向胡桃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欽佩,“胡堂主,您趕緊去救救德安公吧,再晚我怕他都等不到你去了。”
素月眼看著幾人迅速的收拾完東西準備離開,一點都沒有要帶她去的意思有些急了。她一把拉住胡桃的手,“胡桃姐姐你也帶我去吧,我不會妨礙到你們的。老爺子不在,你們都走了我有點害怕。”
今天晚上雲先生演出,鐘離肯定又跑出去聽曲兒了!
——
荒涼僻靜的小院裡,年邁的老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還彰顯著他氣息尚存。小初的身體已經和正常人一般,身上散發的黑氣也更加濃鬱。
一群人剛來就看到這種場麵,老孟直接腿軟靠在向明身上。
“年紀大了站不住,我想坐下來歇歇。”
向明嘴角抽搐了下又有點慶幸,還好有老孟的遮掩,不然大家都看到他腿在打顫了,這也太嚇人了,“怎麼樣胡堂主,你能把她收了嗎?”
這顯然不是向明口中簡單的鬼了,那濃鬱的黑氣她隻在那位降魔大聖身上感受過。胡桃感受著院子內幾乎凝為實質的惡意陷入沉思
在他們身後,素月憑借著身高的優勢透過門縫打量著小初,彆人看著儘顯邪惡的黑氣在她眼中像是剛出爐的小蛋糕散發的甜甜香氣,簡直讓人口舌生津。
這時院子裡的德安公□□了聲,緩緩清醒了過來,他掃了眼麵前的小初像是沒發現異樣一般,反而還因為她沒有不辭而彆放寬了心。
但是,“小初”顯然不準備放過他,隻見她身上的黑氣慢慢凝成一股繩朝德安公的脖子伸了過去,看樣子是準備要了他的性命。
突然紅尖黑身的長、槍一下將黑氣挑斷,胡桃笑嘻嘻的看著又驚又疑的“小初”說道:“本來是不準備搶了那位的活,但是這位老先生最近不準備買棺材哦。”
“小初”掃了眼幾人頗有些不屑,“就憑你們這群老弱病殘嗎?”
“還有我呢!”向明擋在老孟和素月麵前,眼睛裡充滿了堅毅。
“哦——再加個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