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許多人來說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周一芹打開了黃鸝送來的禮物——一盒從世界各地淘來的名牌香水。
他記得他隻對黃鸝說過一次,他爸爸的公司正在開發香水市場。
說起“連安”,他還是習慣性用“我爸爸的”這樣的詞語。
但是很快,這家公司,就屬於他的了。
他還沒有習慣,或者說,今晚之後,他要讓自己漸漸習慣。
他的手邊,還有另外一樣東西——林姍姍的合同協議。
他翻著這幾張單薄的紙,覺得它們無比厚重。
林姍姍的身影又在紙上浮現在他的麵前。
周一芹隻要一想起這個女孩,就有一種莫名的想要親近她的欲望。
事實上,他第一次看見她,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即便她在他麵前表現得那麼勢利,惟利是圖,又即便事實真是如此。他也絕對對她討厭不起來,相反,這種赤裸裸的交易發生在林姍姍身上更讓他相信了這個女孩的真誠和一種彆無它念的單純。
林姍姍一心研究她百轉千回盜來的行程表,
她反複點著新加坡這三個字,女人的直覺讓她認為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麼特彆之處。
劉誌遠回到家,家裡的氣氛很古怪。
他的妻子朱慧一個人在沙發上等著他回來。
“爸媽呢?”他問的是嶽父嶽母,“怎麼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是人呀!”朱慧從沙發上站起來,立刻就聞到了劉誌遠身上的香水味道,“你跟哪個野女人鬼混去了!現在才知道回來,這都幾點了!”
“這不還早嗎!”劉誌遠對於“野女人”的事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朱慧,要是平時他能一股腦想出幾個理由,但自從知道林姍姍已經拿了他這個把柄後,他心虛了。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連我爸也靠不住!”
劉誌遠見她把話鋒轉到嶽父身上,見勢起哄:“爸怎麼了?”
朱慧欲言又止:“我真不好意思告訴你!”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夫妻,你當我是外人呐。”劉誌遠抱住朱慧。
“哎呀。爸媽在家呢。”
“他們在哪?”
“房間裡,鬥著氣呢。”
“到底是怎麼了?”
“都是你,非給爸看那個什麼行程表,他看完就說要去新加坡,媽也不知怎麼了,死活都不讓去。今天下午媽發現爸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媽就哭得昏天暗地的跟爸鬨,還把爸鎖在房間裡,也不讓他吃晚飯,自己也不吃,躲在房間裡哭。現在兩人還打著冷戰。”
“呦!彆餓著兩老人家啊!”
“叫了梅姨偷偷送去了。媽倒是吃了,爸是一口沒吃。”
“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朱慧壓低聲音:“我爸,外麵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