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線一直都在前方 看著3年Z組的體……(1 / 2)

看著3年Z組的體育老師——鬆平片栗虎,純子已經不再有任何想要發表評論的衝動了。他帶著一副淺色墨鏡,花白的大背頭,穿著運動服而一隻手卻拿著槍,與銀八一樣絲毫沒有教育工作者的形象。

“喂,你們這麼懶懶散散的集合大叔我看得很不爽啊!我數到3你們還沒集合完畢大叔我就開槍了哦~”鬆平沉穩並且毫不在意地說出一些危險的話。

開槍?不會吧?呃,好吧,我還是快點。還沒有適應這種日本體育服的純子想著。

“1。”“砰!”

子彈掠過純子的耳朵,純子驚得心都停了一拍!

“喂,新來的,我說過叫你快點吧,你看,其他人可都和新生兒一樣乖乖地聽大人的話集合好了哦!大叔我昨天沒買到女兒想要的禮物耐性已經為零了啊,挑戰我的底線你好膽子。”鬆平並沒有任何向普通女高中生開槍的負罪感。

“可是你說了數到3啊!”純子嚇得有些站不穩。

鬆平把槍靠在了肩膀上:“我在本傳裡也說過吧,男人的話隻要記住1就可以了。”

純子快速跑到了隊伍旁接著還嘴:“可是我是女的啊!還有你多少珍惜一下自己高中教師的設定吧!!”

鬆平扯著嘴角,拿槍抵著純子的額頭眯著眼睛湊近看她提高了音量:“啊?你說什麼?奇怪啊,除了我的女兒和老婆世界上還有誰是女的嗎?哦,對了,還有我媽,所以說你剛才說的什麼?啊?”

純子後退一步深深鞠躬:“對不起,我說錯了,我隻是一個胸部大的普通男子高中生,請你不要介意。”

新八:“喂!!這麼快就放棄自己的性彆了嗎?!”

純子說的很認真:“他開槍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我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鬆平不打算再繼續扯下去了:“好就這樣,今天長跑測試,全員3000米,分五組,有意見的人準備好遺囑大叔我會好好送你一程。”

三…三千米?!!純子瞪大了眼睛,他是在搞笑嗎?

“啊,原來如此,今天真是LUCKY呐。”衝田總悟聽著音樂發表著對於跑3000米的評論。

鬆平:“喂,你給我把耳機拿下來。”

“對啊,土方先生,老師叫你拿下來啊,不聽老師的話可不好啊,你可是風紀委員副委員長,不要再丟班級的臉了,老實說我很失望。”衝田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耳機帶到了土方的耳朵上。

土方轉過頭指責衝田:“明明是你給我帶上的好不好?!!”

“砰!”子彈高速地穿過土方和衝田之間。

鬆平的口氣明顯已經很不耐煩了:“不要逼大叔我暴力教學可以嗎?你們快點跑完我還要回家給我寶貝女兒一個surprise呢。”

“那個……”神樂舉手:“為什麼要跑三千呢?今天的星座占卜告訴我說如果在體育課上長跑跑3000米會被詛咒今後整整一個星期倒黴。”

新八:“這是哪門子的占卜啊?!”

鬆平:“你這丫頭什麼意思,小看3000還是小看長跑啊?”

神樂毫不猶豫地回答:“兩個都是順帶也看不起你的說。”

“你乾嘛挑釁這個危險的家夥啊!”純子後退一步隨時準備逃跑。但是出乎意料,鬆平沒有狂暴,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歎息:“你們這些小鬼還真是煩人呐,雖然大叔我是體育老師,但是我也還是有內涵的,既然如此就勉強給你講講吧,那個震撼我心靈的故事…….”

純子眼角抽搐:“究竟是怎樣的故事能夠震撼你這個危險的心啊。”

= = =

我討厭跑步。

非常討厭。

討厭到無以加複的地步。

要說為什麼,其實很簡單,因為我也很討厭我的父親。

那個一天到晚板著臉隻知道逼我跑步的父親,我不止一次希望他能夠從我的生活裡消失。

“呼呼呼…爸爸……我跑不動了……”

“惠子,不準停下來。”

“可是……”

“你的目標是成為職業跑者,身為你的教練我不允許你現在停下來。”

……

教練,運動員。這是他規定的與我的關係。

小時候的我,他不曾施舍給我任何一個微笑,一個懷抱。

訓練,訓練,訓練,訓練訓練……

他將我從小訓練大,不曾停止過,無論是下雨,還是烈日,他隻是刻板地規定所謂“科學”的休息時間,然後接著訓練。

我對他除了厭惡,再無其他,甚至連生活上必要的交流都少得可憐。

我機械地重複著跑步,一步,兩步……

我在家裡也不曾看他幾眼,無聲的抗議演變成了習慣,最後演變成了漠視,之後,我認為他已經完全退出了我的生活。

“惠子的爸爸是高級教練呐,真厲害呐。”同學間類似的讚美從小聽到大。

小學的時候哭泣。

國中的時候麻木。

高中的時候,平靜地聽著我自己的聲音傳達出的訊息:“他隻是我的教練,厲不厲害和我沒關係。”

“誒?!他是你爸爸啊!”

“他死了也沒關係。”……

那句話,我隨意地就說出來了。

我沒想到的是,那句話宛如詛咒一樣應驗了……

“啊啊,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啊,將女兒護在身下堅持了1個多小時啊。”

“失去了爸爸,今後也不能跑步,對於惠子的打擊真是巨大啊。”

細細的碎語穿插在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之間。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那個男人黑白的臉龐,第一次仔細注視他的臉,卻恍然好幾年沒見過了。

媽媽痛哭著,哭了多久已經不記得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已經麻木了我的鼓膜。

沒有眼淚,一滴也沒有,我想哪怕作秀也要哭一下,可是一滴也沒有。

那個男人的臉還是那麼嚴肅,那麼讓我厭惡,我盯著他的臉:看吧,我不能跑了,你很失望吧?

那一刻,好像複仇一般的快感充斥著我,但是快感過後,也隻剩下媽媽的痛哭,一種淡淡的莫名的情緒淺埋在心底。

爸爸去世後,媽媽一個人支撐起了整個家,但說是整個家,也隻有我和我媽媽罷了。

我不再跑步,在輪椅上度過了高中兩個年級。我打算畢業後直接去工作,反正坐著的工作也不少,我的成績也不差。

“你不上體育課嗎?”新轉來的鬆平栗子用手擋住了我的書麵。

我抬頭看著她,她的眼裡沒有我意料中的取笑。

“你在說笑嗎?我已經不能跑了。”我淡淡地抽過書。

栗子並不打算就此結束:“可是你也可以去看看啊,拋球什麼的也可以吧。”

我有些厭煩她過於和善的笑臉:“我的事不用你管!”

……

“快點!!!接球啊!!”

“喂!!這邊!!”

放學後,我滑著輪椅要去校門口,媽媽在那裡等我,經過操場是每天都會有的事情。

看著他們的奔跑的腳,我的腦袋陷入了空白。

“在想什麼?”又是那個煩人的聲音。

我麵不改色,繼續移動著:“沒什麼。”

栗子跟了過來:“我幫你吧,你的手休息一下吧,我推輪椅。”

我翻了下白眼:“謝謝,不需要。”

……

“呐,惠子,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惠子,惠子,這邊!我好不容易占到的位子!”

“惠子,畢業之後你準備乾什麼?”

“我們一起回家吧!”

……

鬆平栗子,這個女人很煩,她不厭其煩地每天湊在我的身邊粘著我。

我討厭她。

但是,也無法拒絕她了。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每天代替媽媽送我回家已經是她必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