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妃,請你注意言辭。”妍雅看著她,說道。
“沒有人說過嗎?狐妖就是狐妖!”她在妍雅的耳邊說道。
淩厲的一聲,秋霜一巴掌扇在了秋恬臉上。
眾人的目光霎時聚集在她們身上。
“跪下!給秋霜跪下!”夜妍雅握住秋恬舉起的手,頗為挑釁地說道。
“夜妃,您不覺著讓一個王妃給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女跪下不可行嗎?”
“衍王妃,給一個差點被自己害死的救命恩人跪下,於情於理,本宮都沒看出有何不妥啊!”
“夜妃,請您自重!”衍王一臉嚴肅地拿回了秋恬的手。
“秋恬,你要是還知道你的爹是誰就跟我去爹墓前跪下懺悔!”秋霜突然望著秋恬,眼神決絕。
“秋恬,你在殺了自己的爹的祭日生下亓晟你都不會愧疚嗎?”妍雅邊說邊讓人將亓翊帶了下去。
衍王不可置信地望著秋恬,慢慢鬆開了握住她的手。
翊軒帝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地望著戲劇性的一幕。幾個剛來的王爺來得倒顯得有些唐突。
“姐姐,要是你的妹妹端著一碗袖天給你喝下,你會怎麼樣?”秋霜認真地望著她。
秋恬手中的瓷碗蒼然落地。
“秋恬,至始至終,你都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你殺了你爹,本宮早就知道了,本宮要你替你爹陪葬,當天,秋霜在雨中跪了一夜,一周的高燒,醒來的第一句就是要本宮饒了你。後來,你又天真地認為秋霜泄了密,端著一碗袖天給了她,她什麼都知道,但還是為了你喝下了毒藥。說起來,你也算是下得手去,隨後一個月,本宮總算拿身邊所有的名貴的藥材救回了她的命。你算什麼啊?我沒讓你替她陪葬就不錯了,跪下又如何?”夜妍雅回首望了一眼低垂著頭的秋霜,緩緩地說:“秋霜,本宮不管你娘跟你說了什麼,而今你們姐妹的情仇本宮替你明朗化了,你想怎麼做本宮都依你。”說罷,妍雅走到了翊軒帝的身旁。
“可是,秋霜永遠都比我好,爹娘對她好,你對她好,她爭走了我所有的東西!”秋恬依舊惡狠狠地盯著秋霜。
“秋恬,難道你真以為你姓‘秋’嗎?你是娘進秋家的時候就有的。但是,爹娘表麵上一直向著我,實際上卻一直待你好過我,爹對你如親生女兒,什麼好的不先給你送去,娘在送我們去皇宮的時候對我說要萬事讓著你,順著你,就因為這一句話,我一忍就是六年。你說,我到底有什麼欠你,爹又有什麼欠你了?你憑什麼啊!”秋霜一臉茫然地望著秋恬,眼裡滿是赤裸裸的傷心。
秋恬不可置信地望著秋霜,反複地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騙人,你騙人……”神情沮喪。
秋霜泣不成聲,終是無奈地朝她跪了下去:“姐姐,就當我求求你!去看看爹娘吧!爹的墓前雜草叢生,我一直沒時間去清理,娘的眼睛已經瞎了,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一個勁問你好不好!所有的一切就當是我欠你的,我不會追究的!但是,爹死了,娘病了!你不能不去看他們啊!”
一時間,秋恬的世界恍若遭遇了一場不可挽救的浩劫,轟然倒地。
她看著秋霜,眼淚終於決堤。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