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斯的過去 獻上忠誠的赤岸之心……(2 / 2)

正是那位在亞北區入口處賣寶石叫住司熠的少年。

這倒是沒有出乎司熠的意料,就在昨日離開亞北區時,他就有一種冥冥的預感懷熾會想儘辦法找到他。

他也果然來了。

隻見赫曼低身在銀霽身邊說了幾句話,似乎特意提高了些音量讓司熠也聽到:

“他們兩人昨日便上門請求見司先生一麵,當時首領您和司先生已經休息,不便打擾,我便讓他們今日再來,誰知——”

“他們二人卻是在外站了一整夜。”

司熠這才抬眼仔細打量二人的麵龐,果真在那兩雙紅瞳下看到了深深的烏青,是一夜都沒有合過眼了。

但儘管如此,在見到司熠的那一刻。

懷熾的眼中還是閃爍出了欣喜,很快又被人壓製下去,隻是灰暗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亮光,精神著呢。

“知道了。”銀霽應聲,赫曼適時地退開,並未離開門廳,而是在一側等候著吩咐。

銀霽轉而看向兩人,見到懷熾與懷塵在司熠身上目不轉睛的視線,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開口道:

“既然是來見麵的,人見到了,可以離開了吧?”

司熠沒開口,隻是默默眨了眨眼。

他總覺得,昨晚戳破銀霽的小心思之後,這人就越來越不收斂了啊。以前好歹也會說兩句話再趕客吧?

即便懷熾在他們眼裡不算是客。但在司熠眼裡,他是自己的獸崽子,自然是不帶記恨的。

“銀霽閣下,懷熾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讓我和司先生單獨談談?”

懷熾露出單純無害的笑容,躬腰做出請求的動作,一旁的懷塵不語,也是跟隨著懷熾的動作。

“談談可以,為何要單獨?”

眼見著懷熾但笑不語,司熠也就開口接上了銀霽的話,“單獨就單獨吧,在銀宅也不會出什麼事。”

銀霽視線移過來,司熠接上,朝人一揚眉:“是吧?”

銀霽對他沒法,隻能鬆口領著赫曼和其他傭人離開門廳,懷塵也很快跟上這些人的步伐離開。

待到最後離開的懷塵將門合上,司熠麵前的懷熾便立即單膝而跪,大概是長久以來的習慣,懷熾朝人一禮才站起身。

“大人。”

司熠尚且不習慣這樣的稱呼,單也沒有開口阻攔,隻是看著人往星腦的儲存係統中取出一枚赤紅色的四芒星型寶石,用精神力送到了自己麵前。

赤紅如血的寶石在精神力的支撐下閃爍著微弱的光亮,顏色正像眼前懷熾那雙紅色的眼瞳。

“赤岸之心,還請大人收下。”

司熠接過懷熾交過的赤岸之心寶石,那枚寶石就這樣落於掌心,隨後融入消失。

司熠不清楚此物有什麼作用,不過剛剛抬眼看向懷熾,那邊的懷熾便已理解了司熠的疑惑,露出笑容。

開口解釋道:“這是屬於您的東西,無害的。”

司熠點頭,與其糾結有沒有害,他更加在意的是懷熾如何記得自己的。畢竟他接管動物園園長之位時,懷熾和懷塵便已經去了天堂,甚至他們可能都沒有見過一麵。

“赤岸之心,有什麼作用?他們與我有關?”

懷熾點頭,“還請大人閉眼,仔細感受赤岸之心的力量。”

不知為何,懷熾的聲音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僅僅是開口如此勸說,司熠便放下了戒備,一種莫名而來的信任讓人眼睫微顫。

司熠緩緩閉上眼,便感受到手指尖傳來火熱的溫度,方才赤岸之心進入到地方仿佛烈火燎原般從手指襲向四肢百骸。

他看到了更深的過去,看到了銀女星的貧民區,看到了在貧民區艱苦求生的獸人們,看到無數流浪異星的人類孩童。

其中,就包括羽。

他正逆著人流奔赴一處烈火燃燒的廢墟,即便火勢尚在早期,也無人願意伸出援手。是羽義無反顧地衝進了火場,在焦急的等待中帶著兩位獸人離開火場。

而那兩位獸人,擁有雪白的長耳和赤紅的眼瞳。一隻左耳受傷而折,一隻緊緊抱著對方。

這便是懷熾和懷塵了。

赤岸之心由懷熾和懷塵共同用精神力凝結而成,代表這兩人赤忱的忠誠,也是他們的命門,而這枚赤岸之心被交予司熠。

甚至懷熾和懷塵二人的名連在一起就是赤忱的音。

原來是救命之恩——也難怪懷熾要如此認真地尋到他,甚至要帶他走。

可這枚赤岸之心,隻有亞特蘭斯本人才能夠收入體內。

……

司熠仍舊分不清。

他的這具身體到底是誰?

他可以是代替亞特蘭斯活下去,但這具身體必然是他自己的。

一切的謎團和矛盾讓思維成結。

在層層的思慮中,司熠感到腦內刺痛,強行翻找記憶的反噬比司熠想象的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