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風雨樓”在雲國早負盛名,雲湮一點兒也看不出這個淡雅的地方是勾欄院。
“公子,您來了。”淡淡的好聽的男子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雲湮微微皺了眉——那男子一頭漆黑的發長至腰間懶散的用一根玉帶係成一束披在肩頭,一身淡青色袍子衣襟微開,本是朗眉星目,現在那微微眯起的雙眸中泛起若有似無的邪氣,右眉上方隱約可以看見那裡有一個火紅色的花紋——這個人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一身正氣的悠遊山莊二公子楊千落了。
“三年之期將到,我自然要來。”流火溫柔的笑著,“在這裡過的可好?”
“公子裡麵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個人自然跟在流火身後上了樓,誰想——楊千落關上門,單膝跪在流火麵前,“無心在此等候大人多時了。”
“你準備一下,明日就啟程吧。”流火笑道,“已經三年了。”
“是。”無心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溫潤如水的美麗男子,心中微微歎了口氣,三年了,那人過得可好?三年前,他追隨這個男人離開悠遊山莊建立“風雨樓”成為“風雨樓”的紅牌為這個男人收羅天下情報,也是三年前,遠在千裡之外的悠遊山莊的父親知道他竟然成了勾欄院的紅牌之後把他在族譜中除了名逐出了山莊。他從不後悔自己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隻是想念千裡之外的那個人——那個人知道了他的事會有什麼表情?是恨他還是覺得恥辱?是不是從此以後再也不見他?無心唇邊勾起一個溫柔的笑,他不見他有什麼關係?他卻一定要見他。
花弄影自從跟隨雲湮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無情出乎意料的沒有在流火身邊,一行四人在清晨便離開了這座城前往位於南方的悠遊山莊。
“楊耀,小落呢?”平板的聲音幾乎沒有一絲起伏,讓正在舞劍的男人生生嚇了一跳!隨即驚訝的開口,“少爺!!您好了?!”
楊千程卻不理他,又問,“小落呢?”他不是應該守在他的身邊嗎?
“少爺,”楊耀道,“楊千落已經被莊主逐出山莊,在族譜中除名了。”
楊千程聞言一怔,“為什麼?”
“那個男人不知羞恥,竟然乾起了勾欄女子的買賣!!”楊耀鄙夷的道,“他現在是聞名全國的風雨樓的紅牌小倌!!”
“啪!”一聲,手邊的柳樹被楊千程生生拍斷,“不可能!!”那個人不會這麼做!!他比誰都明白那個人看起來心不在焉自尊心卻比誰都高!他怎麼可能成為侍候男人的小倌!!
“少爺!你身體還沒好!!你去哪裡?!!”楊耀叫道。
“去把他找回來!!”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回來!!楊千程狠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