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心一沉,再也保持不了溫和有禮,冷冷道,“你如何知道我受苦?那是歡愉之地,我歡樂還來不及。”
“可你的心不是這麼說的!”楊千程有些氣急敗壞,他自信他是個冷靜的人,可遇到這個軟硬不吃又讓他該死的在乎的青年,他就再也冷靜不了,甚至他懷疑自己三十年來的怒氣全部都發泄在了這幾天。
“我的心?少莊主,你我不過剛剛認識幾天,恐怕您還未了解無心的為人吧。”無心冷笑道。這個人!將近二十年無視他的心,如今甚至不記得自己的存在了,卻來和他說他的心!!真真是可笑至極!!
“你!!”楊千程心中又酸又痛,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的確如他所言,他們不過是剛剛認識幾天,可是他不能讓他走,至少他不允許他一個人走!他是沒有他的記憶,可是感覺不會錯的,他不願意和他分開。
“呐,少莊主可熟識江南的司徒戍?”流火笑道,絲毫不把兩個人的怒氣當回事。
“江南的司徒家和楊家是世交。”楊千程如實道,“神醫要走可是與司徒家有關?”
流火點點頭,“司徒家的小女兒離家出走,找到風雨樓要人,自古民不與官鬥。”笑道,“少莊主或許願意幫個忙?”
“大人,”無心道,“如此小事,屬下定能辦妥。”
“可本座確實收留了他那個小女兒司徒雪。”流火溫柔的笑道。
“大人……”無心歎口氣,“是誰?”那麼事情就不會太簡單,可是他既然決定放手就不能再和悠遊山莊扯上關係,他怕自己有一天堅持不住。
“無嫣。”流火笑道,“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呢。”微微眯起的鳳目中柔光瀲灩,煞是溫柔的看著五月的天空,笑道,“此事要勞煩少莊主了。”
“若是司徒姑娘自願,在下自然有辦法說服司徒。”楊千程道。
“那便最好。”無心淡淡笑道,“少莊主年少有為,英俊瀟灑,等到了風雨樓還有賞無心些臉麵讓無心稍儘地主之誼。風雨樓的姑娘小倌們可是最喜歡少莊主這樣的男子。”
“那你呢?”楊千程微微低頭,直直的望向那青年的眸底。
“少莊主在說什麼玩笑話?”無心一怔,隨後笑道。
“他們喜歡我是他們與我無關,”楊千程正色道,“我在乎的是你喜不喜歡我。”他一瞬不瞬得盯著無心的雙眼,似乎是要逼他露出一點情緒。
無心怔住,看到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似乎是要把他看穿了,急忙彆過頭去,強笑道,“無心自然該是喜歡的。”隻是他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他要的這個人給不了——如果這個人知道他們是親生兄弟還會如此?既然已經忘記了一切,那麼他也就當他愛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