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卓星棠打斷了蕭珺的話。
“嗯?”
“這番話,還請殿下不要讓拙荊知曉。”卓星棠目光中帶著懇求。
這前途無量的禦史大夫肩膀上,壓著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蕭珺的話若是叫卓夫人知道了,她說不定還真的能做出攜重金去江湖上求兵的事。
“……好。”蕭珺到底還念著先前在大理寺卓星棠的教導之義,也不想坑他。
“多謝……”一個謝字卓星棠尚未說完,就聽到蕭珺又說:“這些話我不會跟卓夫人說,那您也得幫我。”
卓星棠:來了。
果然不出卓星棠所料,蕭珺清清嗓子,說:“若是他向你問起,你就說本宮在外麵,爽快又自在,比在長安開心了不知道多少,一點兒都不想回去,你就說,讓他死了叫我回去的心!”
卓星棠:“……”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德明帝,蕭珺的兄長,蕭諾了。
卓星棠再次歎了口氣。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朝臣罷了,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吵架,為何總要把他夾在中間難做人呢?
“對了。”蕭珺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從袖袋中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卓星棠。
卓星棠展開紙包,見到裡麵裝著少許淺褐色的粉末。
“這是犯人對那賈姓學子所下之毒?”卓星棠撚起些許粉末,問。
方才蕭珺已經將欒川書院的案情大致說明,故而卓星棠做此猜測。
“是。”蕭珺看著卓星棠,問到:“老師,你可能辨得出這是什麼毒?”
卓星棠在大理寺時,破了不少毒殺的案子。有的是蓄意下毒,有的則是誤食了毒物。
離開大理寺前他還將自己所遇到的毒物記錄了下來,編了個冊子給新進入大理寺的官員學習研讀。
“隻有這時候殿下才喚我老師。”卓星棠戲嗔,然後將粉末置於鼻下嗅了嗅,問:“中毒者有何症狀?”
“呼吸微弱至無。”蕭珺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他當時趴著,姿勢有些許奇怪,臉頰上皮肉似有抽動。”
因為那時賈文彬還有微弱呼吸,所以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救治上,蕭珺也沒有檢查其身體狀況。
“應當是馬錢子。”卓星棠說:“殿下覺得他姿勢奇怪,應當是四肢抽搐所致,隻是衣袖寬大,不易察覺。”
“原來如此。”蕭珺恍然。
“此案凶手的殺機頗為曲折,殿下可有將其所思所想和案件細節儘數記錄?”卓星棠又問。
“卓大人您已經是禦史台的官員了。”所以就彆再操心我們大理寺的事情。
“可殿下還頂著大理寺官員的身份。”卓星棠認真道:“既是大理寺的人,便要遵大理寺的規矩。”
“明白,明白!”蕭珺受不了地開口:“早就已經記錄好,命人送回去給謝大人歸檔了!”
聽蕭珺這麼說,卓星棠才滿意頷首道:“如此,才是正途。”
欒川書院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