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日……
欒川書院的案子結束以後,霍青竹拜彆蕭珺,然後便趕往玄金山莊。他按照江湖規矩,禮貌遞上名帖,向上官律挑戰。
霍青竹的氣質長相,讓他在欒川書院時就輕易得到了趙管事還有宋縣令的好感,到了玄金山莊,上官律見到眉目清亮,整個人如同山間泉水的霍青竹,又見到他這麼年輕就修為如此深厚,更是起了愛才之心。不僅一口應下了霍青竹的挑戰,還開口邀請他在山莊中多留幾日,以便兩人探討武學。若非霍青竹的佩劍已經是一柄難尋的寶劍,上官莊主說不定還會開爐為他量身鑄一柄劍出來。
比武那日萬裡無雲,陽光正好。上官莊主將他帶去了演武場,他們到達之時程不歸正在練武,莊主見了,就讓他在一旁觀戰。
因是小輩,霍青竹一禮過後就率先舉劍向上官律攻去,他使出一招金雕橫空,卻被上官律看破,輕描淡寫地防住。霍青竹見進攻不得,便使出輕功後退,打算繼續出擊。可是上官律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燕子回巢,就堵住了他的攻路。
“我當然不會被這樣簡單一招難倒,是以,我一邊以劍做擋,一邊旋身躲開,然後……”霍青竹回憶起當日比武的一招一式,眉飛色舞。
“等等等等。”蕭珺打斷霍青竹,“你當你是說書先生在茶樓講話本呢?我不需要聽你們都用了什麼招式。”
“明明是你讓我事無巨細地講的哎!”說到興頭上被打斷,霍青竹有些委屈。
“我讓你說的是當時都有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甚至什麼神色,手上有什麼動作……”
“……對敵之時自當全神貫注!怎可東張西望,又怎麼能三心二意!”霍青竹立刻反駁。
蕭珺聽了,仰頭看著屋頂,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整理心緒,等到她平心靜氣了,然後才又看向霍青竹,平靜問:“然後呢?”
“然後啊,我們就開始你來我往地對招,”霍青竹覷著蕭珺的臉色,隱下了之後的一百多招,繼續說:“其實我能看出來上官莊主的武功要高於我,應該能更快將我打敗。”
“既然如此,又為何過了那麼多招?”
“我感覺上官莊主有指點之意。”霍青竹琢磨了一下,不太確定道:“或許是他覺得我這個後生還不錯,有心指點指點?哎呦,你乾嘛打我腦袋!”
蕭珺沒忍住,把手伸過欄杆敲了霍青竹的狗頭,然後道:“少廢話,繼續說。”
霍青竹瞪著蕭珺,沒有再緊貼著圍欄,而是往後拱拱,確認蕭珺打不到他了,這才又開始說:“百招過後,我抓住了一個時機,轉守為攻——然後劃傷了他的手臂。”
“上官律的武功不是高過你嗎?為何還會被你所傷?”
霍青竹同樣不解,“比武時要全神貫注,片刻分心不得,他那時可能有些晃神。”他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不確定地說:“不知道是陽光太強還是彆的什麼緣故,我總覺得那時上官莊主嘴唇有些發青。”
聞言,蕭珺與宋縣令對視一眼。
霍青竹刺傷了上官律,還見了血,他不僅沒有怪罪霍青竹,還稱讚他年紀輕輕就有此等成就,以後在武學上的成就定不可限量。
“哦對了,上官莊主還提到了他的一雙兒女和另一個入室弟子,叫我多留兩日同他們切磋切磋,也好叫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之後,莊主的女兒過來找他,見他受傷,便對我橫眉冷對的。”
當日……
“你竟然傷了我阿爹?”上官禾看到霍青竹劍上的血,叱道。
“阿禾!”上官律製止了上官禾,說:“不可無理,是我一時失手,怪不得青竹。”
“爹你怎麼可能輸給那小子?”上官禾不信,隨即,她好像想到什麼,立刻問:“爹你是不是又心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