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金山莊七 在下實在不忍心他死得不明……(2 / 2)

“自然是有區彆的。”蕭珺放下上官律的左臂,繞到棺材另一邊,抬起右臂,“若霍青竹是清白的,我們或許可以以此事證明。”

宋縣令:麻煩裴大人您多說幾句。

未等他開口,卻見蕭珺瞳孔一縮。

“怎麼了?”宋縣令連忙問。

“宋大人,你看這裡。”蕭珺指著上官律右手上的一個小傷口,說。

宋縣令看去,發現那個傷口雖然幾近結痂,卻仍有些發黑。

“這……”宋縣令明白了。

而這時,仆從也回到了靈堂。

“你們是誰?你們要對莊主的屍身做什麼?!”

蕭珺依舊站在棺材旁邊,目光穿過明滅的燈火,幽幽看過來,“去通知主家,就說萬卷樓裴小雋……”頓了頓,繼續以清冷的聲音說道:“發現了上官莊主之死的疑點。”

*

闖入靈堂可不是小事,仆從連忙前去通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人就都到了靈堂,蕭珺一看,還是白日裡的那些人。

當日上官律宴請霍青竹時,出現在晚宴上的,同樣也是這些人。

“裴姑娘!”穀正業麵帶薄怒,質問的聲音震得蕭珺耳朵疼。

“師叔,稍安勿躁。”上官禾雖然臉色同樣不怎麼好看,但到底相對平靜些,她看向蕭珺,問:“裴姑娘真的查出了有什麼不妥?”

蕭珺先端端正正給眾人行了個禮,姿態甚為謙恭,“私自檢查上官莊主的屍身,是我的不是,在此給夫人和小姐賠不是了。”說完,她直起身子,又道“可若不探查明白,在下實在無法安心。上官莊主為人慷慨豪邁,即便隻見過一麵,卻也叫我心向往之,故而在下實在不忍心他死得不明不白。”

蕭珺的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宋縣令自從眾人進屋就一直縮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時聽了蕭珺的話,不由得在角落裡呲了呲牙,他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陰陽怪氣說得這麼誠懇謙恭。

靈堂裡除了他和裴大人二人以外,都是上官律親近之人。結果卻叫裴大人說出了“不忍他死得不明不白”這樣的話。

她罵誰呢?就是說這些莊主親近之人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唄。

果然,蕭珺這話讓聽眾心裡不舒坦了,上官律的二徒弟程不歸立時說:“裴小雋,你什麼意思?”

這時,一直不曾出聲的上官夫人開口了,她的聲音雖然略帶沙啞,卻並不難聽,反而帶著一絲溫柔,“裴姑娘可是認為……凶手不是位姓霍的小郎君?”

“怎麼可能?!”穀正業雙目瞪得渾圓,投向了上官夫人,“不歸明明查出了他劍上有毒!證據確鑿,不容狡辯!”

蕭珺發現了,這位穀師叔是認定了霍青竹就是凶手。她沒理會他,而是對夫人點頭道:“對,霍青竹並非殺人凶手。”

語氣是不容辯駁的堅定。

就在穀正業又想反駁時,蕭珺又說:“當然,我知道此等血仇,肯定不能空口白話。我自然會證明給你們看。”

“好,裴姑娘,你來證明。”上官禾道:“若有理有據,我們自然不會為難霍青竹。可若不能……我會叫你知道我們玄金山莊也不是好惹的。私闖靈堂此等行為,我們必然會問責萬卷樓。”

“上官小姐明理。”麵對上官禾的威脅,蕭珺沒有半分怒色,而是認真道:“定不會叫上官小姐失望。”說完,蕭珺欠了欠身子,問道:“霍青竹既然是當事人,不知可否將他也帶來此處?”

“自然可以。”上官禾說完,就派遣仆人去牢房將霍青竹提來。

不一會兒,霍青竹被仆人帶了來。

他好像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雙眼還有些倦意迷茫,腦袋上絆著幾根稻草,看著不比叫花子好到哪裡。

他看看玄金山莊的人,又看看另一邊的蕭珺,很有眼色地沒有出聲,心中卻興奮了起來。

他倒也沒有蕭珺想得那麼沒心沒肺,被捆起來還能悠閒度日。實際上,他這幾日幾乎從未入睡,一直在回憶莊主死那日的場景,想找出凶手。但無奈,他平日裡隻對與武學相關的東西才感興趣,蕭珺所說的什麼神色有異,什麼行為有異這種事情,他根本看不出來。

說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看見蕭珺那張總是不怎麼高興的臉,心一下子就定了。儘管她連個笑模樣都沒有,還對他滿臉的嫌棄,但她說會還他清白,他就知道她肯定能還他清白。他們離開牢房後,多日不睡的霍青竹立刻被困意包圍,竟然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現在他控製著自己不去看蕭珺,心中卻在快樂高呼。本以為最快明天才會被放出來,結果她速度竟然這麼快,看來今晚就可以離開那個牢房了!

“霍青竹已經帶來,裴姑娘,你可以開始證明了。”大師兄蔣南望說。

“好。”蕭珺掃了一眼霍青竹,然後看向玄金山莊的眾人,說:“在這之前,我還有三個問題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