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蕭珺露出一抹霍青竹從未見過的友善笑容,對陸卿雲說:“昨日還要多謝陸姐姐幫我們引開仆從,我們這才能在上官莊主的屍身上發現了端倪。”
“我聽阿禾說了。”陸卿雲道:“也不是什麼難以想明白的事情,為何他們之前竟錯得那麼離譜?”
“思緒便是如此,一開始被帶往了岔路,就容易在岔路上越走越遠。”蕭珺衝霍青竹抬抬下巴,說:“這位不就是在一開始就被帶進岔路,被關在牢裡好幾天,滿腦子都在想毒藥是怎麼抹到他的劍身上的。”
陸卿雲順著蕭珺的視線看向霍青竹,隻覺得他滿臉都寫著天真好騙。
“至於玄金山莊的人嘛……”蕭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的人確實像這個傻子,被彆人帶到了溝裡還不自知,有的人嘛,怕是發現了也當做不知吧。”
“我不是傻子。”霍青竹弱弱地反駁。
聽說昨日也有陸卿雲的幫忙,霍青竹跟著拱手一禮,“在下霍青竹,昨日多謝女俠援手。”
人家行了禮,陸卿雲自然也要回禮。
當霍青竹聽到陸卿雲是問天劍派弟子時眼睛一亮,“聽聞問天劍派的雲逐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在下不日定登門挑戰!”
陸卿雲聽到霍青竹的話,卻漸漸收了笑,也沒再跟霍青竹客套,而是轉頭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懷疑下手之人就是山莊那幾個主人,可對?”
蕭珺點頭。
“那麼,你懷疑誰?”陸卿雲繼續問。
“穀正業!”蕭珺還沒說話,霍青竹卻搶先說。
蕭珺沒讚同也沒有反對,她轉頭看向霍青竹,道:“為何懷疑他,說說理由。”
“當時上官莊主突然斃命,大家都處在慌亂之中,是穀正業第一個將矛頭指向我。”霍青竹說:“後來程不歸驗出我劍上的毒,也是穀師叔將我捉拿關押,全然不聽我的辯解。還有昨日,你明明已經將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他卻還堅持我就是凶手。”
“穀師叔?”陸卿雲開口了,“那殺機是什麼?”
“這麼說來,”宋縣令摸摸胡子,“剛才詢問仆從時在下曾聽說過,如今是穀正業管著玄金山莊的賬務,附近屬於玄金山莊的田產莊子也都是他在管,也有人曾經聽到過他因收租銀錢之事與上官莊主發生過爭吵。”
“那也不過是爭吵。”陸卿雲不太讚同,“我曾聽阿禾說過,穀正業少年時被上官律所救,後來拜入玄金山莊成了上官律的師弟。這麼多年雖然武功和鑄器都不算上乘,但是一直任勞任怨,對莊主更是敬重有加。”
“可是陸女俠,財帛動人心。”宋縣令說:“真金白銀,那可是能讓親兄弟反目成仇的。”
“這樣吧。”蕭珺沉吟片刻道:“霍青竹,你下山去鎮上和附近田莊打探一下,穀正業管理賬務……可有什麼不妥。”
“好的。”霍青竹點頭,正要離開,忽然覺得不對,“哎?你為什麼使喚我使喚地這麼順手?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蕭珺皺了皺眉,看向霍青竹的眼神中帶著些不滿,反問:“是誰說懷疑穀正業的?”
霍青竹:“是我。”
蕭珺又問:“你想不想查證穀正業清白與否,看是不是他故意汙蔑你?”
霍青竹:“當然想!”
蕭珺:“那怎麼能說我使喚你,我是幫你指了一條路。明明是你自己想查的,不是嗎?”
霍青竹:“你說的倒是也很有道理。”
“那還等什麼。”蕭珺雙手一抬,對著大門的方向說:“請吧,霍青竹少俠。”
霍青竹認同地點點頭,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之後就離開了三人的視線。
宋縣令和陸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