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煙聽她一心就要尋少夫人的壞處來,心中很有些不以為然,隻笑道:“我又並不想要做什麼,又擔心什麼呢,大爺不過叫我幫看著,那也是為少夫人自己的事,她若是不信我,於我又沒什麼壞處,事完了,我隻還回來當差,也就是了。”
兩人說不到一處去,墨煙也就識趣不再多說了,隻是又坐著說了一會子閒話,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回了甘蘭院。
回了甘蘭院,等了一會兒,便見鄭明珠帶著幾個丫頭回來,墨煙笑著上前回道:“少夫人,大爺把外書房的忍冬和剪秋派到二門上答應,少夫人有什麼事或是需傳什麼人,隻管喚他們去。”
鄭明珠聽她的口氣,似乎也是外書房得用的人,她倒也不矯情推辭,便笑道:“那自是好的,墨煙你進來,我問你幾句話兒。”
墨煙聽了,忙跟進去伺候,瑪瑙在一邊沏茶,鄭明珠絲毫不避人,隻是問:“你既進來了,少不得我也問問,如今你們出來了,大爺書房裡還有幾個丫頭用,小子們呢?”
瑪瑙拿小托盤奉了茶來,鄭明珠接了,說:“給你妹妹倒一杯來。”
墨煙忙說:“怎麼好勞動姐姐,我自己倒罷了。”
瑪瑙早倒了過來,墨煙雙手接了,又謝了鄭明珠和瑪瑙,鄭明珠笑道:“你在那邊小凳子上坐著吧,我這屋裡沒什麼大規矩,隻要上下不錯也就是了,沒的弄的神鬼似的做什麼。”
墨煙見這樣說,隻得謝了坐,一邊笑道:“大爺說少夫人最寬厚的,奴婢能進來伺候實在是有福氣,如今大爺外書房裡頭還是原本服侍的大丫頭四個,宣紋姐姐也算在裡頭的,這幾日便是三個了,原本的小丫頭八個和彆的媽媽都在甘蘭院,大爺說橫豎離的不遠,若是要用了,回來叫去就是。小子們也是四個書房裡頭伺候的,四個管跟著大爺出門的,忍冬和剪秋便是書房裡頭伺候的。”
鄭明珠聽她說的清楚,點頭笑道:“人也夠了,便是把你們三個給我使兩日,想必他也挪騰的開,我就不替他尋人去伺候了。”
這話自是墨煙不敢接的,也就隻是賠笑。
鄭明珠笑道:“大爺說你們都是會看賬本子的,你倒是什麼時候學的呢?”
墨煙說:“大爺外書房的開銷和進賬都是單獨的,不走公中的帳,都是我和宣紋姐姐管著這一塊,也就學了起來,也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
墨煙見她單留心了這個時間,隻得解釋:“原本是宣紋姐姐管著的,後來大爺大婚了,就叫宣紋姐姐把帳移交給我。”
這是個什麼緣故呢?鄭明珠忍不住想。
墨煙圓滾滾的眼睛轉了又轉,她心中自是明白,當初少夫人進了門,大爺的意思便是叫宣紋姐姐把事情交了,從外書房移出來,到少夫人身邊伺候,過陣子抬姨娘,後來不知怎的,宣紋姐姐把事情都交清了,卻依然沒有到甘蘭院來伺候,就這樣混了兩個來月,大爺便不提出來的事了,倒叫宣紋姐姐攬總外書房的事兒。
墨煙雖是疑惑,但這種事自然不是她一個丫頭敢說的,便隻得低頭等著。
鄭明珠想了一陣子,隱約覺得這個時間點的確敏感,估計和自己多少有點關係,可是又實在想不出原因來,也就不再多想了,隻是又問了墨煙一些外書房的瑣事,誰管著陳頤安的衣服穿戴,誰管著他的吃食茶水,東西出入之類。
說了半日話,翡翠進來回道:“通州莊子上兩位莊頭並鋪子管事來給少夫人請安了。”
那日鄭明珠問明了幾房陪房的情況,便改了主意,吩咐山東那邊的儘可以慢慢走,隻先叫通州這近的和帝都的管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