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消失的東西就算消失還是能擁有記憶,儘管會淡弱
-------------------會永恒的東西就算永恒還是能慢慢變淡,儘管會很久
陽光從咖啡館的玻璃上反射,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錯覺。光暈照在男孩的臉上,漾起一圈圈漣漪,齊眉偏左的劉海射下陰影,透過碎發,隱隱可以看見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他神情黯然,讓人看不清真切。
手裡還握著瓷杯,裡麵的茶卻已涼透。
他的右耳上有一個金色十字架耳釘,在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閃眼。伸手摸著右耳上的耳釘,他微微勾起嘴角,眼裡偶爾會閃過戲謔的光芒,顯得他調皮可愛。
朝外麵望了望,男孩捧起咖啡杯,一口氣將那粘稠苦澀的汁液灌入脾胃之中。沾在唇邊的是一點點甜酒的甘味,帶著些許可樂的甜膩,然後就是濃烈的蔓延在口腔裡的辛辣,到了喉頭卻又變得酸澀異常,最後,濃重的苦澀停留在心臟的位置,揮之不去。每喝一口,這樣的感覺就重複一次,奇怪的是,唇邊的甘甜不停消減,隻有心頭的苦澀慢慢堆積。
長島冰茶,就是這種東西沒錯。
直起身子,他身著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罩在男孩略顯瘦弱嬌小的身子上,直至膝蓋。配著一條簡簡單單的淺藍色牛仔褲,一雙白球鞋,和那些社會中安安穩穩的小男生一模一樣。掛著溫和有禮的笑容,男孩清秀稚嫩的臉上卻顯疏遠的表情。
像很多外國小孩一樣,他有著一頭栗色的卷發。永遠一副笑模樣,嘴角兩邊凹進去的小酒窩,讓人實在不忍心因為他做錯什麼事情而批評他。一張白皙的麵龐,在陽光裡撒著柔和的金色光芒。他總是溫柔的笑著,薄薄的唇勾出一條細細的弧線,讓人融化在他的笑容裡,他似乎永遠沒有憂愁,沒有任何人討厭他。他美好的就像天使,在春風裡吹散著白色翅膀的羽毛。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乾淨而又純淨,仿佛不曾落過一粒塵埃。
臉清秀,眼狹長,唇妖姣,眉輕佻。咋看之下猶如九天玄女超凡脫塵,細品之下又如精靈鬼怪幻化之物,仙資中透著一些個妖氣。肌白膚嫩,筋骨瑩潤,長得粉雕玉琢的,圓潤可愛。活脫脫的一個英國偽娘。
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的偽裝。
事實上,當他知道這裡並不是他所處的世界時,那種激動,那種恐懼,那種不可思議的感情像漁網一般緊緊攥住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還好,他的心理素質較強,不會這麼輕易地失去理智。
他就不明白了,在課堂上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個懶,睡個覺,都能發生嬰兒穿這種狗血的事情,這世界真的神了……
他的父親是個商人,而母親則難產死去,父親一般都不會管他,他也樂的自在,心安理得的做大少爺。雖然現在的身子隻有十一歲,但身體素質已經超過了大人。話說英國人真的很自由,他老爹一年都不能回來一次,他家管家、仆人、理事,都被他一句話給打發了,他也就天天在外麵混著玩。畢竟這裡現在才1971年,教育製度太鬆懈,這讓他興奮不已。
哦,忘了介紹一下,他現在的名字叫做——塞利·安東尼。照他的審美觀來說,這是一個超級難聽的名字。不得不說這丫的審美觀有點被前世的父母扭曲了。
有時候他真的擁有一種女生的細膩,會去胡思亂想呢!
安東尼彆墅位於高處,是現如今倫敦市較大的一座彆墅。斑駁的舊牆。日光投下斜斜的影。
塞利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揉揉酸澀的太陽穴。
真夠麻煩的……今天……可是這個身體的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