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她輕快地應承。

他讓她先過去，自己則去端了兩杯紅酒。

葉曉抿了一口，“口味不錯，澳洲的紅酒也不賴嘛。”

柏晉揚的眼中閃過一抹激賞，“你的舌頭也不賴，居然品得出來這是澳洲紅酒。”

“你的眼睛是門縫，其實，從小到大，我喝過的紅酒比白開水多。”她淡淡道，說的是事實。

“一秒鐘之前，我自詡為珠灣品紅酒第一人，一秒鐘之後，我見識到真正的高人。”他的恭維頗見真誠，不過心中隻將她的話當作是幽默。

“承讓。”她莞爾。

“不客氣。”他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叮，玻璃相碰的輕響極其清脆。

佳人就在眼前，那麼真實，卻又那麼遙遠，那麼賞心悅目，卻又豔色逼人。滿天星輝，宴會廳的喧鬨聲隱隱傳來，柏晉揚忽然覺得這裡的安靜很美好，覺得自己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卻不知道那種安定的感覺從何而來。

葉曉開了另一個話題，“今晚你不支持一下柏太太嗎？”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今晚在座的都是城中富豪，應該讓他們好好表現他們的慈善愛心，我精神支持就行了。”

淡淡的笑影令他剛毅的臉孔釋放出奇異的效果，使得他過於冷硬的麵容閃現出柔和迷人的光影效果。

她覺得今晚的柏總裁和往常不太一樣，似乎心事重重，又好像欲言又止，不由得猜測他邀她來此的目的。

她打趣道：“你這兒子真不夠意思啊，一毛不拔，鐵公雞。”

柏晉揚的眉宇間流淌出笑意，“有本事的，自然有辦法讓我自願放血。”

“出來一會兒了，你未婚妻該著急了。”葉曉轉移話題，忽然提到他的未婚妻。

“這話的弦外之音是，布萊恩著急了。”柏晉揚從容回應。

“說了這麼久，你好像還沒說到正題。”葉曉斜睨著他。

“就閒聊咯，難道你很期待什麼正題嗎？”他頓了頓，端正了臉色，“好吧，我就說一個正題，你真的不是劉主席的私生女？”

“你不要告訴我，你的八卦就是正題。”她一副被打敗的表情。

“正是，你覺得這個問題不嚴重嗎？”柏晉揚傾身過來，低了聲音，“至少我需要知道跟我閒聊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葉曉含笑反駁，“相逢何必曾相識，君子之交何必知根知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真相就是你已經通過早間新聞的錄音知道了，如果我真的是劉主席的私生女，我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柏晉揚訕訕地笑，“我隻是求證一下而已，還有一件事，你和當紅炸子雞……不是真的吧。”

她淡淡反問：“你覺得呢？”

他黑眉略蹙，“你已經有了布萊恩，沒理由會跟趙一泓拍拖的。”

“有道理，不過你低估女人了，有的女人朝拜愛情，有的女人拜金，有的女人貪戀男色。”葉曉歪著頭，俏皮一笑。

“言下之意，你不拜金，也不朝拜愛情，你屬於第三種女人。”柏晉揚越發欣賞她風趣的談吐，不過她的話通常要打三折；他也意識到自己喜歡和她閒聊的輕鬆感覺，喜歡自己在她麵前表現出的不凡口才。

“正是，貪戀男色是我以前一個階段最熱衷的事。”她喝了一小口紅酒，唇角微微翹起。

“那我這樣的男人，你感興趣嗎？”他驚於自己的突兀和直白，覺得太過唐突了，又忽然覺得腦子微微一晃。

葉曉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暗示，他也不是第一次對她說這種曖昧的話，可是，此情此種，她覺得他這句話是彆有意味的，再加上他不同於往日的深熱目光，她的心竟怦然而動，“那個階段結束以後，我開始厭惡男人，不過從這一秒開始，我對你有點興趣。”

這個瞬間，靜默籠罩了兩個人。

這是紅酒嗎？怎麼才喝了一點就開始頭暈了？怎麼回事？

她使勁地搖頭，忽然興起，迷蒙地看著他，“來一個交杯，如何？”

柏晉揚慢慢靠近，和她交叉而飲，飲儘杯中殘酒。

她低低地笑起來，“如果被人看見了，又是一篇驚天動地的報道，你未婚妻……”

他也笑，“這裡沒記者。”

忽的，肩膀重重的，原來是她整個人兒靠在他的身上，她不會是醉了吧。他握住她的雙臂，推離她，卻發現她雙目緊閉、全身綿軟，站都站不穩。

下一刻，他覺得頭很暈，困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