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欣繼續解說:“至少有一半的人會相信,柏晉揚的公眾形象和名譽非常好,‘床照門’和Gay對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他采取這麼強硬的手段挽回聲譽,也屬人之常情,所以有相當一部分的人相信這篇獨家專訪。”
葉曉沒有再提出什麼質疑,因為時間緊迫,她沒有時間去想柏晉揚的事。
三天後,落下的戲補拍得差不多,她鬆了一口氣。這天七點,她終於可以下班了,卸妝後,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她剛走出化妝間,趙一泓就迎上來,眼角含笑,風度翩翩。
他上穿黑色T恤,下穿藍色牛仔,更顯年輕英俊,“大門口有一些記者,估計是衝著你來的,東西側門也有記者。”
她崩潰道:“這些狗仔隊,真是瘋狂。”
“我帶你出去吧。”
“好吧。”
葉曉上下班通常都是打車,現下隻能坐他的車離開,如果被那些敬業的記者包圍,那她真的是無法全身而退。
福特車從大門口飛躍而過,她彎腰低頭,才避過狗仔隊的火眼金睛,順利離開。
趙一泓提議道:“今晚沒有約會吧,一起去吃飯?這幾天拍戲這麼辛苦,你應該好好慰勞自己的胃。”
葉曉長長歎氣,“連續趕了幾天的戲,太累了,這樣吧,改天我請你,今晚嘛,就放過我吧。”
他掩飾不了臉上濃濃的失望和不滿,“請你吃一頓飯,比摘天上的他月亮還難。”
她俏皮地笑,“你就當體貼一下我啦。”
“好吧,我體貼你,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就行了。”
“一定一定。”
“你為我解惑一下,我就把你平安地送到家門口。”趙一泓轉頭看她,俊俏的眼睛流露出欲知真相的急切。
她知道他想問什麼,含笑點頭。在他提出問題之後,她靈光一閃,“你看到晚報上柏晉揚的獨家專訪嗎?那就是真相。”
他的嘴角又溢出那種靦腆的微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隻是想要你親口對我說。”
葉曉沒說什麼,隻是淡然一笑。
趙一泓把車駛進禦景閒庭,開到她公寓的樓下才放她下來。
她彎腰致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笑,“我等著你請我吃大餐。”
趙一泓開車離去,她走進電梯間,電梯門在關上的一刹那,被一支手臂擋住,緊接著擠進來一個男人,純白真絲襯衫,筆挺銀灰西褲,軒昂挺拔中顯現三分儒雅。
“柏晉揚?”葉曉極為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等你回來。”柏晉揚冷淡道。
她直覺他的語氣有些不妥,似乎包含著一點點的意氣。不過她沒有多想,對他說的話比較在意,“找我有事?”
他麵無表情地點頭。
葉曉對他的這種態度更為迷惑,卻也不予戳破,“如果有事,打電話給我就行了嘛,勞煩柏總裁大駕,我怎麼敢當?”
柏晉揚仍然沒什麼好臉色,“沒事,反正我今晚沒什麼重要的事。”
回到公寓,她累得半躺在沙發上,如果不是有客人在,估計她會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靜寂中,他望著她,看見了她的疲倦和辛苦,看見了她的憔悴和柔弱,心疼憐惜的感覺從心間升起。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和意氣實在好笑,他和她隻是普通朋友,她做什麼事,和什麼人交往,需要向他負責嗎?他以什麼身份生氣?有什麼理由生氣?
莫名其妙的是他自己。
她閉目養神,似乎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柏晉揚想著該說點什麼,忽然覺得五臟廟開始鬨騰,這才想起晚上還沒有吃飯。
他打量著這套兩居室,英國的典雅和法國的浪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小麵積的蘇格蘭格子融在普羅旺斯的田園氣息中,色彩明快,簡潔溫馨。
恰時,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已不年輕的歐美女子。
“曉曉,晚飯已經好了,現在用餐嗎?”來人正是漢娜,葉曉在即將離開電視城的時候打電話告訴她什麼時候到家。
“你是……柏先生?”漢娜看見柏晉揚赫然坐在另一側沙發上,吃了一驚。
“你好。”他笑著打招呼,“我有點事和曉曉談。”
葉曉坐起身子,朝漢娜道:“現在用餐吧。”接著轉臉問柏晉揚,“柏先生,你吃過晚飯嗎?如果不嫌棄,一起吃吧,漢娜請的廚師是歐洲有名的特級廚師,廚藝很不錯的,你應該嘗嘗。”
正好可以邊吃邊聊,比在外麵的飯店菜館安全多了,這也正是他在她家樓下等她一個小時最重要的原因。如此想著,柏晉揚應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麻煩你了,漢娜。”
廚師做了兩人的分量,漢娜沒想到柏晉揚突然到訪,隻能讓廚師為自己再做一份晚餐。安排好兩人的西式晚餐之後,漢娜輕聲退出,回到對門的公寓。
兩人都餓了,起初默默地用餐,有點饑不擇食的迫切勁兒,卻都極有涵養,顯然都是經過嚴格的西式教育的主兒。
那晚,葉曉在“阿波羅”太過放任自己,以致喝醉了,但是在醉意朦朧中,她仍然記得那動情的一吻。他緊緊地抱著她,她軟軟地依附著他,唇齒交纏,他好像要吸儘她全部的呼吸,她似乎越來越綿軟、不由自主地靠向他,想要更多的纏綿。他自然給予她更多的熱情,在付出與索求之間,兩人漸漸迷失在狂熱中,直到她聽到杯子掉落在地的清脆聲,她才猛然驚醒,醉意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