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三千弱水死寂般的緩緩流過橋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毫無預兆地,讓我有了一種
預感。
那個紅衣女孩結束了今日的差事,來陪我說話了。
我倚上奈何橋頭的石碑,慢慢地說:“菱紗丫頭,可願意再聽我這個老人重講一遍早已成灰的故事?”七百多年前的事情,印在紙上,如今也一觸即碎了。
女孩笑了笑:“雲叔,你講多少遍我都是願意聽的。”這個姑娘,在忘川河上的七百多年裡,越來越像一個故人。她笑起來很美,也像那個很少笑的人。
天河曾經問我,如果真的忘記了一切怎麼辦,我沒有回答。於是菱紗經常與我說話,向我問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多麼善良的姑娘,可惜......
我搖搖頭,隨後笑開。
開始講一些,從未提起的事。
“菱紗丫頭,說起來你彆笑我,我在雲家村,還是個很小的孩子的時候,很愛哭,常常會受委屈一個人偷偷躲起來,不愛和人說話,不愛笑,比師兄還要悶騷。菱紗你彆驚訝,你在太平村聽到的那些事,已是另外幾年之後了。”
“我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從未見過父母。”
菱紗的眼中流過淡淡的失落。這孩子命裡不見父母,倒是和我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