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做飯?”淩寒寒感到震驚。畢竟這個時代大家吃的都是速食,除了專業的廚師,已經很少人會做飯。
而且謝清萋還是一個女人,在很多家庭裡,就算是熱一熱速食,都是由侍君做的,很少有妻主願意乾這些瑣碎的事情。
“嗯,要一起嗎?”一個多月了,是時候讓小嬌花從自己的蝸殼裡出來了。
被窩裡的淩寒寒聽到謝清萋的詢問,很是猶豫,這段時間以來隻要謝清萋在,他都是窩在床上避免和謝清萋直接接觸的,頂多是和謝清萋隔著被子說幾句話。
但是謝清萋這段時日對他確實很寬容,從來沒有傷害過他,甚至都沒大聲對他說話過。
說實話,有時候淩寒寒甚至會產生眼前這個謝清萋和那晚那個扇他巴掌的女人不是一個人的錯覺。
想到謝清萋最近的表現,淩寒寒還是鼓起了勇氣,他一直呆在被子裡已經憋壞了,而且他真的受不了每天都呆在床上吃晚飯。
當外部威脅減弱,內部需求,比如紳士風度就重新占了上風——好孩子是不會在床上等著彆人喂飯的。
而謝清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被窩,耐心地等著淩寒寒出來,沒有出聲打擾。
過了一會兒,印著紫鳶花的被子從底下掀開一個大口,露出了淩寒寒的半個身影。陰影裡的淩寒寒並沒立馬出來,而是靜靜地觀察了下謝清萋的動作,像是一隻蝸牛,先伸出觸角感受一下周圍有沒有危險。
半晌,淩寒寒見謝清萋沒有任何動作和聲音,鬆了一口氣,一鼓作氣把整個被子都掀到了身後,整個人露了出來。
除了淩寒寒敲門的那晚,這還是謝清萋第一次看見淩寒寒傷好後的容貌。
淩寒寒果然長得很漂亮,白皙的皮膚,純真的鹿眼,殷紅的小嘴,如墨一般的頭發,像是從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小王子。
謝清萋的心瞬間漏掉了一拍。
淩寒寒絞著手指,赤著腳往地板上試探了下,慢慢走下了床,在離謝清萋一段距離後停下,怯怯地看向謝清萋,“我,我……要乾什麼?”
謝清萋克製住自己內心的異樣,彎腰將鞋子放在淩寒寒的腳下,用此生最溫柔的聲音說,“來幫我洗一下菜吧。”
“……嗯。”
怕嚇著淩寒寒,謝清萋沒有再過多言語,起身把今晚做飯要用的東西都拿進了廚房。
而淩寒寒則亦趨亦步地跟在謝清萋的身後,始終和她隔著幾步距離。
等謝清萋進了廚房,淩寒寒才發現廚房很小,根本容不下他,除非他和謝清萋緊緊貼著才能擠進廚房。
淩寒寒頓時感到害怕。
謝清萋適時說,“我都忘了廚房這麼小了,你先去洗澡吧,背包裡有給你買的洗發露,洗完以後就可以吃飯了。”——其實謝清萋並沒有忘記廚房很小,淩寒寒一看就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是會洗菜的樣子,不過是找借口讓他踏出第一步罷了。
果然淩寒寒聽到不用和謝清萋親密接觸,頓時鬆了一口氣,很愉快地接受了謝清萋的建議,回身準備去洗澡。
等到淩寒寒從背包裡拿出洗發露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心裡有一絲異樣——昨晚他隻是覺得頭發不舒服,稍微抓了下頭發,就被謝清萋記在了心裡,今天就換了新的洗發露。
淩寒寒回頭看向謝清萋忙碌的背影,心裡湧上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讓淩寒寒一時理不清楚。
甩甩頭,淩寒寒把這些雜亂的思緒拋到腦後,起身進了浴室洗澡。
而此時廚房裡的謝清萋看著眼前的肉和菜,臉色是從所未有的凝重。
俗話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必須抓住一個人的胃,這頓飯她必須好好做,務必感動到淩寒寒,讓小嬌花吃了一次以後就難以忘記。
感謝上輩子有段時間搭檔了一個專做黑暗料理的隊友,那段時間為了拯救自己的胃,謝清萋特地研究了一段時間的食譜。
現在雖然說不上是大師級彆,但好歹做的飯能獲得當時其它隊友的讚不絕口。
果然人生沒有一項技能是白學的,謝清萋淡淡地想。
半小時後,謝清萋做好了飯,擺在了桌子上,這時候淩寒寒也洗完澡出來了。
小嬌花頭發濕濕的,貼在了白皙的皮膚上,靠近時謝清萋甚至能感受到淩寒寒身上散發的水汽和香味,謝清萋的喉嚨不自覺動了下。
而淩寒寒出來後小心地在離謝清萋最遠的桌角坐下,隻占了一點點位置,表情看上去有點害怕,有點拘謹,渾身上下散發著手都不知道哪裡擺的小惶恐。
謝清萋沒有多說什麼,給淩寒寒盛了米飯,並且拿了雙筷子給淩寒寒,道,“嘗嘗吧。”
淩寒寒如白玉般的小手接過筷子,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謝清萋,見她沒有什麼動作,便端起飯碗夾著白飯小口地吃了起來。
見淩寒寒壓根不夾菜,謝清萋拿起了另外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淩寒寒的碗裡,嚇了淩寒寒一挑,支支吾吾了半晌,憋出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