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卡伊的背影，莫森皺起眉，這種態度不太像是畏懼，那是什麼呢？

安德烈·威爾的邀約地點就是他在貝魯斯特的公寓，這多多少少也能體現出他的誠意。作為比兄長更出色的幼子，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家裡長輩的偏愛，更需要獨屬於自己的事業和聯盟者。

卡伊帶著自己的貼身執事如約而至，公寓的主人在門口迎接了他。

也許是有著日耳曼血統的原因，安德烈·威爾的言行舉止矜持而嚴謹，這讓他看上去比一般的19歲青年大許多。

兩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隨後享受了一頓意式大餐，因為都不是話多的人，餐桌上顯得很安靜，討厭喧鬨的卡伊對這樣的狀況很滿意。

卡伊並沒有指望第一次見麵的兩人能夠深入的談論某些事情，他之所以赴約隻是想親自評估一下可以結盟的人罷了，想必對方應該和他一樣，從頭至尾都是在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會麵可以說很短暫，用過餐又聊了幾句卡伊就離開了，在與人交際的技巧上公爵教給了他很多，隻是卡伊性格乖張，很厭煩與人打交道，在他看來，足夠的利益才是真正的交際利器。

“你覺得他怎麼樣？”卡伊窩在車後座的軟墊上，隨意地問道，他突然想聽聽莫森的看法。

莫森看了看卡伊的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這是卡伊第一次征求他的意見，他感到這個人對他的信任正在逐步加深。

“值得合作。”想了想莫森答道，“不過不是現在。”

卡伊瞥了青年一眼，是的，不是現在，想要真正地達成某種協議，他和安德烈·威爾都還需要投入更多的砝碼。

瓦倫丁的恢複力非常驚人，沒過幾天又在卡伊麵前晃蕩起來。

“原諒我吧，親愛的！”瓦倫丁像塊牛皮糖一樣跟在卡伊身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卡伊隻當什麼都沒聽到，那次party正好踩到了他的痛腳，他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人，隻揍了瓦倫丁一頓還算輕的了，在訓練營養成的性格可沒那麼容易消失，隻是勉強被壓抑住而已。

“親愛的卡伊，我……”

瓦倫丁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卡在了嗓子裡，他驚愕地看著突然轉過身的人，明明是那麼美麗的臉，此刻卻染上了濃重的戾氣，那雙一直沉靜的眼睛突然像開了刃的刀，這麼死死的盯著他，讓他生出一種下一秒就會變成一具屍體的錯覺來。

“不要讓我再聽到剛才那個稱呼。”

瓦倫丁反射性地點點頭，眼看著人走出老遠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僵硬的身體也緩緩放鬆下來，剛才有一瞬間，他以為對方會真的殺了他。

慢慢地挪動步子，瓦倫丁摸了摸額頭，“靠！冷汗都出來了！”低聲嘟嚷了一句，他忍不住苦笑起來，看來是他弄錯了方法，那個人根本不是靠著死纏爛打就可以真正接近的人。

“哎，美人就是帶刺的薔薇啊~！”瓦倫丁哀怨地歎了一聲，他的傷還沒好全呢，又被嚇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