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醫院
不知不覺中,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夕陽已把西邊的雲染得通紅,腳步停了下來,我竟然走到了醫院的門口。既然來到了這裡,就進去看看他吧,但是……他也是她的兒子,那麼說牧錦逸是風的親兄弟,還有牧瑩……嗬,這個世界真是渺小得讓人覺得可笑。我還是進了醫院的大門,不是去看牧錦逸,因為這次……我真的確定了,我們,還有牧瑩,隻能做敵人!想去愛力歐、凡特那裡了解一些事,為什麼最近總是眼前暈眩,而且會睡很長時間的覺,感覺總是無力的狀態。他們兩個也來自英國,上次在Dair淩的房間偶然聽到的一些對話,難道淩這次的台灣之旅不會那麼簡單?也對,他是英國皇室的後裔,一定有任務在身。
“嘿,她好漂亮哦,不過有點熟悉。”坐台前的兩個護士看著報紙討論著。
“怎麼可能?你沒看見她可是幫派的繼承人誒,而且大家這麼久才看到有關消息,難道你有她小時侯的珍藏?”一邊護士興奮地拉著她身邊的同事。
“有才怪,不過聽說她小時侯就很卡哇咿,可是真的好象見過誒,紫色禮服,對了,就是……”
“就是什麼啊?紫色禮服?哦!我記起來了,就是上個星期的那個女孩,就是她誒!”
“對對,不過,她皮膚不是很好,滿臉雀斑,我當時還感到有點惡心,因為她身邊的那個帥哥超級帥,可她卻死皮賴臉地站在他旁邊。”
“小聲一點啦,不過她還是挺漂亮的。”
“也對……”
死皮賴臉,嗬嗬,讓人覺得惡心,也許言風的效果達到了,也許以前那個打扮確實很醜,但現在為什麼聽到有點難過,我已經撕下麵具了啊,難道真的久了就摘不掉了嗎?風,以前還老是親那張麵具,難道沒有,惡心嗎?不!我不能想風,一想到他我就又想到那個女人。
“請問,愛力歐醫生在辦公室嗎?”我壓低鴨舌帽問道。
“抱歉,愛力歐醫生可能不在辦公室。”那個說惡心的護士回答道。
“麻煩你了,那能告訴我他的聯係號碼嗎?”
“很抱歉,愛力歐醫生沒有公開聯係號碼,如果方便的話,請留下您的聯係方式,我會幫你你通知他。”
“不用了,謝謝。”
我轉身要離開,但在右邊的走廊上看見了他們兩個似乎正在討論什麼問題。
“愛力歐、凡特,我有事想問你們。”我向他們走去,後麵兩個護士馬上跟了上來攔住我。
“小姐,這邊是重護房,您不能進去!”
愛力歐和凡特真的在討論似乎很嚴重的話題。
“怎麼了?你們現在沒時間嗎?”我沒理會她們。
“醫生,這位小姐她……”
“您是穀小姐?”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因為我摘下了帽子,是我現在外貌的緣故吧。
“恩,如果沒時間就下次再說吧。”
“沒有,麻煩護士小姐了,我們是穀小姐的私人醫生,如果以後工作時間,她可以進來的。”
“明白了。”
“丫頭,你完了,沒聽說嗎?愛力歐醫生在台灣隻是穀依娜小姐的私人醫生誒,那位小姐,難道就是!?”
“哦,天呐,剛才的話她是不是全聽到了?我的天呐!”
“很抱歉,剛才的那兩個護士。”
“沒事。”
“請先跟我們來一下吧!”愛力歐皺著眉頭看著一個病房門的小窗,凡特則雙手習慣性地插在兩側白褂衣的口袋裡。
“是您的朋友,現在他的毒性開始很快地在血液裡蔓延,而且他居然有腦震蕩的舊病史,雖然現在沒有極大的生命危險,但是如果照這樣下去,沒有解藥,恐怕他會……您看。”
我恍惚了一下,走到那個病房門前看著小窗內,牧錦逸的雙手雙腳被鎖在病床上,很難受地在掙紮著。
“他,這個樣子,怎麼不打鎮定劑?”我轉過身看著他們。
“如果打鎮定劑,反而會更快加速毒性的蔓延,現在,隻能憑他自己的意誌力了,除非在24小時內得到解藥。對了,穀小姐,剛才有個金發woman找穀少爺,她似乎很關心穀少爺,不過她也來看了一下您的朋友。”
又是那個女人,那天她果然已經認出了穀言風,還有我吧。
“沒拿到解藥嗎?那個金發女人沒有給你們解藥?”難道牧青真的想斷子絕孫,放棄獨子?
“NO,我們無能為力了,研製解藥的時間根本無法跟他毒性蔓延的速度相比。”
“我知道了,還有,他不是我的朋友,以後會是敵人了。”愛力歐和凡特又吃驚地看著我,然後又say sorry後拿著聽診器被護士提醒去另一個病房了。
如果,如果她不是你的母親,如果她和你牧錦逸沒有關係,或許我會因為你替我擋這一槍的人情幫你拿解藥,但那是不可能了。
我推開病房門,走到床邊前,靜靜地看著,嘴唇被他咬出了鮮血,空氣中多了一份血腥味,他在忍著疼痛,又不得不掙紮著。這本來是來折磨我的吧,不過,這是你自己活該替我擋這一槍的結果,你走吧,這樣誰也不欠誰,回去後牧青會親手給解藥的。
我拿起桌上的鑰匙準備給他解鎖,他突然睜開眼。
“不要!不要……給我解鎖,我會傷到你的……”他吃力地擠出幾個字。
手中冰冷的鑰匙掉在了地上,發出很清脆的聲音,空蕩的房間,我可以聽得很清楚他剛說的話。“會傷到你的……”很簡單、很平凡的一句話,為什麼,我的胸口似乎有大幅度的震動的感覺。
我和牧錦逸就這樣對視著,他的眼瞳不再那麼黑那麼的明亮,嘴唇上的血,濃眉間的皺痕,還有他的臉色,蒼白得如一張白紙……我怎麼了,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很難過,想著怎樣才可以減少他的痛苦,他還有腦震蕩,單單隻是這個就很難受了,在這個時候卻還同時發作了。
“你怎麼樣了?很難受嗎?”
他沒有回答,緊閉著雙眼很虛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