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要收取的中介費就不是錢能衡量的,而是玩家的命。
陳緘讚賞地看了周祁安一眼。
老玩家習慣性以任務主導,不會去考慮工作人員和npc間的聯係,正常情況下,就算有也影響不了大局。
不過這個副本似乎有什麼特殊之處。
最可疑的,莫過於一向冷眼旁觀玩家死活的工作人員對菜鳥大學生隱隱帶著關照。
他可不信斯先生是好心。
還不等陳緘細想,那邊荀二伺候完荀富翁吃藥,去而複返。
“神像丟了,父親讓我依次檢查你們的房間。”
荀二看向王老板:“對了,父親說你缺乏運動,太胖了,最好能去湖裡遊泳健身一下。”
王老板連忙擺手要拒絕。
任務提示音先一步下達:
【該任務屬於必做任務,不可跳過。】
他頓時麵如死灰。
顯然早上的“告假狀”激怒了荀富翁。
陳緘下過一次湖捕撈,對那裡似乎很有興趣,正好現在有‘餌’,方便他深入研究,說:“我和你一起。”
王老板大喜,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看著他。
韓天生也要去湖邊找線索,至於韓麗,同樣有一個單獨的采摘任務。她私下囑咐大學生:“你跟著那個叫祁安的,防止他找機會把神像塞進我們屋裡搞陷害。”
大學生重重點頭。
其實這種可能性很低,除了周祁安,每個人的房間都是上鎖的。
荀二:“哥,先去你房間吧。”
“隨意。”其實周祁安遠沒有看上去那般鎮定,他清楚沒有看到自己結婚前,瘋狂的親媽不可能輕易離開。
隻是不知道對方帶著神像去了哪裡。
答案很快出現了。
二樓,周祁安的房門緊閉。
先前亡命時,門可是大敞的。
“你臉色不太好呢?”荀二溫厚的語氣下,那張被刀疤撕裂的英俊麵孔下,隱藏著悄無聲息的惡意。
他緩步上前開門,故作驚咦:“鎖著。”
周祁安:“我不喜歡彆人侵犯我的隱私。”
又不止他一個人鎖著,假震驚什麼呢?
荀二收斂困惑的表情,語氣一轉:“父親也不喜歡,所以他永遠不可能原諒擅動神像的小偷。”
沒有給任何反應的時間,說完大手對著門把用力一擰。
哢嚓,哢嚓,每一次響動像是死亡鐘擺的倒計時。
大學生都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他莫名覺得這房間可能真有東西,猶豫了一下說:“不然先去我房間,讓他找鑰匙。”
荀二恍若未聞,門把手,鎖頭……這些零件詭異地在他的用力過程中,七零八散地掉落在地。
終於,門開了。
————
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的房間,床上的被子下鼓了一個大大的包。過於顯眼包的‘小山丘’還稍稍動了一下,似乎被門開的聲音驚到了。
周祁安:“……”
真會藏。
荀二沒有注意到棉被下的蠕動,大步上前,就要扯開被子。
周祁安麵無表情抓住他的手腕。
荀二微笑:“哥,你這是做什麼?”
兩人較勁用力,最終遭殃的是棉被,棉絮亂飛中,“廬山真麵目”終於被揭開。
不是神像,棉被下藏著一個女人。
大學生驚訝地嘴都合不攏,好奇怎麼多了個沒見過的人。
這一幕顯然也出乎了荀二的意料。
周祁安隨手把棉被重新罩在老母親頭上:“成年男性房間裡有個女人,很正常吧。”
這個女人是他媽,也很正常吧。
荀二鏡片下的死魚眼動了動,中間全是費解。
周祁安:“因為年紀相差太大,我怕父親……”
荀二和大學生下意識跟著他的話想,怕荀富翁不同意嗎?
周祁安一臉認真:“……怕父親橫刀奪愛,所以讓她爬窗進來找我。”
“……”
荀二微怔的間隙,周祁安話鋒一轉,冷著臉下逐客令:“沒事的話,是不是可以繼續查其他房了?”
良久,荀二終於重新開口,他眉頭皺得很緊:“我們家的石雕,最近是死的嗎?”
丟了神像不說,還跑進來一個大活人。
周祁安好心提醒:“正事為主,先去找神像。”
王木的房間也是鎖著,荀二用備用鑰匙打開門。
周祁安笑意不達眼底:“隻有我房間的門不是門嗎?”
荀二搖頭,“你和父親房間的鑰匙我都沒有。”
“是麼?”周祁安笑笑,也沒追究。
轉了一圈,毫無疑問在其他人房間什麼發現都沒有。
周祁安:“不然你再去廁所看看。”
“……”
周祁安:“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是最可能的,記得往坑裡多瞅兩眼。”
打發了荀二,周祁安重新回房間。
周母滿腦子的催婚,眼睛裡看不出一點對親兒子的愛。
見周祁安進門,她坐在床邊,帶著電影裡才能看到特有的封建餘孽式微笑說:“成年男性房間裡有個女人,兒子,你怎麼從來房間裡都沒有呢?”
“……從小到大,甚至連本性感雜誌都稀缺。”
周祁安開門見山,不答反問:“神像呢?”
周母指了指床下。
慣性思維,荀二在床上看到震驚的一幕後,沒有再想著去其他地方翻找,也沒把她和偷神像的賊聯係在一起。
周母身材很嬌小,荀富翁供奉的神像卻很高大,成年男子搬都費勁,任誰看到周母,都不會覺得她能扛動神像。
詭異的神像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就像是瞪著眼睛在看著周祁安晚上睡覺的地方。
周祁安打量神像的時候,周母冷不丁開口:“剛聽你話裡的意思,你在這裡找爹了?”
她那雙看著溫溫柔柔的杏眼注視過來,嘴角緩緩勾起。
“……嗯。”
想不到吧,我也給你找了個對象。
周母不惱,她手托著下巴,舌尖突然掃過唇瓣,問:“是門口那個嗎?按照夫妻財產共有原則,我可以把它做成麻辣兔頭嗎?”
感覺很可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