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華點了點頭:“那姑娘我有點印象,是老二同學。”附近孩子都結伴去縣裡讀書,她瞧見過幾回,是挺俊的。
見老姊妹有印象,陳秀梅來了精神,花生也不剝了,湊近幾分問:“你覺得咋樣?”
曹秋華無奈:“我覺得咋樣有什麼用?還是得看老二自己。”
“那曹留那小子呢?我問問。”
“急什麼?你今個兒不是不回去嗎?晚上孩子回來我問過了,明天再給你答複。”
聞言,急性子的陳秀梅隻能壓下心底的好奇,又閒扯了一會兒張家長李家短的話題,瞧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才忙忙起身告辭。
曹秋華跟一直沉默坐在旁邊聽的陳宗起身送人。
媒人上門,再是自己人也不好埋汰,曹秋華還給人拎了些自己蒸的紅豆糕。
陳秀梅臉上笑出一朵花來,一把接過揣進懷裡:“我可不跟你客氣,想你這紅豆糕想了多少日子了。”
曹秋華也笑:“明天還做呢,你下午來。”
陳秀梅:“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你家新來的嬌客咧?我還沒瞧見過呢,聽春梅姐說,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
曹秋華麵上的笑僵硬一瞬,知道老姐妹這是犯了老毛病,沒好氣的白了人一眼:“聿聿還小。”
“哈哈...我就問問,習慣!習慣!”
與此同時,廚房內,聽八卦聽的正熱鬨的陳弄墨“嗖!”一下縮回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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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十六。
距離七一年的新年隻剩4天。
從前對於過年早已失去熱情的陳弄墨,好像又尋回了幼時的期待。
也因為久違的期許滋養了情緒,叫她恍惚覺得屋外的落雪,與風吹樹梢的沙沙聲,都詩情畫意了起來。
她雖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頭已然自動挪出了一塊空地,等待新年掉落進來。
而將小姑娘眼底的晶亮,嘴角的笑意全都瞧在眼裡的其他人,也被感染了般,紛紛揣著洋洋喜氣往縣城裡出發。
今日有大集,家家戶戶都有人往城裡去。
買賣皆有。
姿態不一。
唯一相似的,便是每張樸實的麵容上全洋溢著蓬勃的朝氣。
陳弄墨他們一行人要出發去縣城,並沒有在鎮上的集市逗留,與同行的村民揮彆後便直奔汽車站。
不怨他們這般趕,每天上午去縣城的車隻有一班。
錯過隻能想彆的辦法,要麼就是靠兩條腿走過去,要麼就是騎自行車。
不管哪一樣,在這個零下近二十度的刺骨寒冷裡,到底比不得汽車自在。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去的早有座位。
“哎?!”
一家人上了車,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空位還有大半。
對於這個時代道路的顛簸程度,不敢恭維的陳弄墨正想著喊家人往前頭坐,耳邊就聽到了四哥驚疑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頭,發現大家麵色尋常的找座位坐下,隻有四哥有些收不住眼睛,往最後麵的一個姑娘身上瞧了幾回。
是個微胖的漂亮姑娘,渾身透著健康的色澤,隻是眼神不是很友善的瞪著身旁的二哥。
陳弄墨心中一動,突然就想起了前兩天秀梅嬸子給二哥說媒,卻被二哥用不適合而拒絕的姑娘。
想到這裡,她便不再盯著人看,剛要轉身眼前就是一黑。
曹留無奈的伸出大手捂住妹妹的眼睛,不想小丫頭臉太小,直接將她的整張臉都蓋了個嚴嚴實實。
陳弄墨...?
曹留憋笑,輕咳兩聲將人拽到身邊坐好才輕斥:“亂看什麼?坐好!”
陳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