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則是為了救劉圓圓。
曹留並不因為這番算計愧疚,就當劉家還了他們兄妹救劉圓圓的恩情。
他的內心遠不如表現的那般敦厚,如果受傷的是自己,或許他還不會這般氣憤,但涉及到親人時,藏在深處的攻擊、盤算就會暴露出來。
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夠強。
想到這裡,曹留腮幫子繃得更緊,捶在身側的拳頭也握緊到泛白。
陳義是個聰明的,二哥隻一句話,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又擔心的看了眼被關的嚴嚴實實的病房門,才急急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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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下毛細血管破裂,沒傷到骨頭。”醫生並沒有檢查很長的時間,出了病房後,看著人高馬大的幾人,說出診斷結果。
聞言,不是很懂專業術語的曹留皺眉問:“要開藥嗎?需不需要住院?”
這話說的醫生都想翻白眼了,小姑娘皮膚嫩,所以瞧著才那麼嚇人,其實並沒有傷到要害,他又用大白話解釋了一遍情況,才回:“不用吃藥,也不用住院,不過這兩天得注意些。”
曹留鬆了口氣,立馬掛上感激的笑容:“謝謝醫生,麻煩您了。”
醫生擺手:“沒事就帶著病人離開吧。”
曹留掃了眼已經衝進病房的雙胞胎與劉圓圓,又對醫生道:“我妹疼的厲害,能不能叫她在這邊躺個把小時,等家人過來再離開。”
已經知道他們是被車撞了,醫生同情的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不能過夜,醫院裡的病床緊張。”
“好,好,謝謝您。”
待醫生走後,曹留雖也急著去瞧妹妹,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與罪魁禍首糾纏。
哪怕妹妹沒有大礙,但道歉、醫藥費也得賠付。
再一個,對於這種車子開不明白,卻硬要上的愣頭青,該有的教訓也得給,隻是不急於一時。
思及此,曹留沉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薑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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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知道自己並不是肋骨斷裂的陳弄墨已然恢複了血色。
可以說,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
她居然真的幫二哥度過了禍事。
雖然付出了一點皮肉傷的代價。
但...值了!
起碼通過這件事,叫她清楚的知道,隻要努力,既定的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
比如二哥的截肢,比如她的早逝。
“老六!你太厲害了,你是咋把車停下來的?難道你會開車?”妹妹沒事,陳君立馬滿血複活,衝進病房後,拖了張凳子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眼神晶亮的盯著人瞧。
成功改變二哥的命運,自己也平平安安的,陳弄墨這會兒心情很好:“你忘了我爸以前乾啥的?我不會開,但大概原理還是知道的。”
其實她會開車,學的也是手動擋,但這話沒法說。
陳君做恍然狀,剛要再問什麼,就被老五擠開了去。
陳義問妹妹:“還好嗎?是不是特彆疼?”
陳弄墨彎眼:“我沒事了,你們彆擔心。”
說著,她還衝著無措站在不遠處的漂亮女生拍了拍病床:“圓圓姐,過來坐,你怎麼樣啊?”
聞言,劉圓圓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掉出來,她癟了癟嘴,想要說感謝的話,也想要解釋隻是手臂上一點擦傷,但喉嚨卻酸堵的厲害。
最終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隻安靜的坐在床邊,感激的看著人。
如果不是陳弄墨,不管是她還是為了救她的曹留結局...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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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與曹秋華夫妻來的比預計的還要早。
與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老書記與旁的村乾部。
山順村的人團結,知道兄妹出了事,雖然孩子在電話中說不嚴重,但架不住大家夥兒擔心孩子報喜不報憂,尤其對方還是開小轎車的。
所以得了消息的村乾部們立馬放下手裡的農活,開著拖拉機就往縣城趕。
途中還遇到同樣接到消息,也開了拖拉機往縣城去的劉圓圓家人。
兩廂一碰頭,隻寒暄了幾句,便沒了聊天的心思,氣氛凝滯到了醫院。
兩方各自來了七八個人,具都人高馬大,黑沉著臉大步流星的往醫院裡趕,像是來乾架的。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與一行人前後腳趕過來的薑家人見到這付陣仗,麵上的神色越發沉重。
而本來還有些端著的薑母眼底更是幾番變化,不知道兒子到底闖了多大的禍,隻知道這次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
這一刻,她心底甚至生出了惡毒的念頭。
與其被半死不活的窮酸纏上,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