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動手想掙脫開那道桎梏。
明明都病的如此厲害的人,被人錮著腕子,竟還知掙了掙。
“彆動。”那句喑啞的嗓音響在她耳畔。
那人仿佛都沒有用力,環過她的腰肢,穿過她膝下,猶如抱著一個娃娃般將她淩空抱起,從地上抱回了床上。
明知不該在此繼續逗留。
奈何見那張唇上略乾,似乎呢喃著要喝水——殷瞻鬼使神差端來茶水,不動神色將茶水遞去那娘子手上。可想而知,那雙綿軟無力的手的主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哪裡能托舉的起什麼物件?
茶碗才被交給樂嫣手裡,燒的雙腮酡的娘子軟綿的手指一鬆,瞬間碗身便傾倒一半。
他隻得抬手端扶住那傾灑的碗口,繼而自然接過,將水端去那失了光澤的唇瓣前,粗糙指節捏著那尖尖的下頜,將那處紅唇撬開。
樂嫣睫毛微微抖了一下,先前她還有些意識,許是知曉是陌生男子靠近,蜷著身子無聲抗拒著。
奈何這日真是燒的糊塗了,當茶水潤上她乾涸的唇上,她隻覺得好渴......好渴。
從未這般渴過。
她乖巧又著急的,小口小口吸吮著,將源源不斷的水一點點咽下。
有些水珠不聽話,沿著唇角流出,落在那皙白的脖頸胸脯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落。
殷瞻眼神幽深,眉眼一沉,便像是觸電一般急急鬆開了手掌。
手指離開時,粗糙的指節不甚碰到那處吸飽了水的唇。
不經意間碰了一下那處凸起豐盈唇珠——
溫熱,軟綿的觸感。
他卻忽見那娘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眸,一雙霧蒙蒙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看著他。
杏眸含嗔,紅唇輕顫。
他聽她問自己:“公子,我好像見過您?”
殷瞻心道,當真是燒的糊塗了。
你一個小娘子,如何能見過朕?你是女扮男裝上過金鑾殿,還是上過戰場?
若真是見過朕,隻怕是在夢中吧。
夢中......夢中——她夢到朕了麼?
殷瞻對上她含著妖冶水光的眸,登時心如擂鼓。
守意以往年歲小,後宅裡混跡著除了二爺和前院的幾個護衛,還真沒見過幾個男人了。
也因此她對著眼前這個相貌俊美舉止沉穩的男子很容易便起了好感,是以在自己去求助時,見他經過未曾想太多便求到他跟前。
這男子力氣果真是如他身量一般,又高又有勁兒。
隻不過一個勾手,甚至連呼吸也不曾加重,便將娘子抱回床上。
她本來還想著要如何道謝的,卻不想這男人倒是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很!竟徑直尋了水來給她家娘子喂水!
守意雖覺得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哪兒不對勁來。畢竟也是自己方才說的,娘子喂不進去藥......
人家說不定隻是幫忙罷了,總不能前腳將人請進來,後腳就將人趕走。
她也還記得先前樂嫣的話,這群都不是壞人。
奈何......奈何......
這男人看娘子的眼神,直叫守意心驚肉跳。
再不懂這等男女間的事,她也並非是眼瞎了——那直勾勾似惡狼般的眼神,這公子能是什麼好人!
呸!
她慌忙上前幾步搶過樂嫣綿軟無力的身子,言語中帶著警惕:“公子,您彆喂了......”
“我家娘子都說她已經喝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