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 借刀殺人(2 / 2)

“那娘娘喜歡什麼,奴婢這就讓花房送來。”聽竹小心翼翼將糕點放在桌麵。

到底是收拾的匆忙,此時宮人們還在清理外頭的院子,沈榆瞧著外頭的風景,還有院中那顆梧桐樹,淡淡一笑,“梧桐就很好。”

屋內陷入寂靜,聽竹站在那沒有出聲,從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個蘭選侍與眾不同,果然,她想的沒有錯,想爬上龍床的人數之不儘,縱然有娘娘給的機會,也得靠自身本事。

“娘娘這個時辰應該午憩起來了,我應該去服侍娘娘才是,你說對不對?”沈榆突然想起什麼一樣。

聽竹不知道如何作答,隻能恭聲道:“主子還是歇著吧,萬一待會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也好準備一二。”

縱然這是不可能的,皇上登基以來,從未連續兩日翻過一人的牌子,不過作為奴婢,自然要撿著好聽的話說。

“我隻是去給娘娘請安,娘娘怕苦,不知是否有服藥。”

沈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一意孤行出了屋子,外頭清理院子的宮人立即屈身行禮。

聽竹一路跟在後頭,由長青閣至主殿大約半刻鐘的路程,隻是出來回話的是花榕,聲稱娘娘還未醒,明日再來請安即可。

“給娘娘請安是其次,蘭主子莫忘了要緊事。”花榕壓低聲音。

沈榆故作認真的點點頭,隨即轉身打道回府。

在經過側殿的鵝卵石小道上隱隱聽見兩道聲音,隻見前方清掃落葉的兩名宮人正在竊竊私語,語氣裡充滿難以抑製的嘲諷。

“平時裝的人畜無害,實則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偏偏昕文那個蠢貨還把她當姐妹,反手就被人賣了,恐怕現在還在那感恩戴德呢。”

“彆說了彆說了,人家現在可是主子。”

“有什麼好怕的,好聽點叫她一聲主子,不就是個爬床的貨,聽說為了調來毓寧宮,還和冷宮的太監勾勾搭搭。”

“不是吧?你從哪裡聽來的啊——”

猛地踉蹌摔地的兩人連忙爬起來,憤怒不已的轉身,想看看到底是誰踢自己!

可當看到身後的人立即臉色一變,左邊的宮女嚇得立即跪倒在地,聲音都在發顫,“奴婢叩見蘭選侍!”

說完,還連忙扯了扯旁邊的衣袖,後者已經徹底愣在了那,最終還是恐懼占據了上風,還是撲騰跪倒在地,不情不願的道:“奴婢無狀,還請蘭選侍息怒。”

她自持剛剛沒有點名道姓,除非對方對號入座,不然又能拿她們怎麼樣。

“無狀?”

聽竹走上前又是一腳踹在她肩頭,“胡亂編排主子,嘴裡長了狗牙,也不該這樣亂吠。”

像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中那個膽小宮女連忙磕頭,“奴婢出言無狀,還請選侍恕罪!”

另一個宮女頗有幾分不服,自持自己是毓寧宮的人,沈榆一個選侍拿她沒辦法,乾脆低著頭不說話。

都是住一個屋的,憑什麼對方賣友求榮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不就是長了張狐媚子的臉蛋!

聽竹還欲教訓,沈榆抬手攔住了她,“罷了,我與她們也是舊相識。”

聞言,聽竹眉頭緊蹙,可見自家主子都不在意,也隻能沉著臉跟了上去。

倒是被踢的宮女頗有幾分得意,似乎知道對方不過是個紙老虎,哪來的膽子教訓毓寧宮的人。

回長青閣的路上,聽竹終於忍不住出聲,“主子念往日情分,可那些人未必記得,任由她們如此編排,三人成虎,若是傳到她人耳中,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望著四周的高牆殿宇,沈榆神色如常,“得饒人處且饒人,想必下回她們就會長記性了。”

所以她特意來送兩人一程。

曾經住一個屋時,那個玉畫對原主明裡暗裡使絆子,臟活累活都推到原主身上,還讓原主倒洗腳水,最重要的是,德妃肯定會調查香露的事,這個玉畫或真或假會說出一些東西。

縱然她不怕查,可有些細節還是就此中斷為好。

今日之事被德妃知道後,對方為了拉攏自己,肯定會將兩人處置,輕則浣衣局,重則送進典獄剪短舌頭,兩人肯定會恨毒了自己,無論之前還是以後,兩人說出的話就不足以可信。

往日這個時辰兩人都在那灑掃,所以她特意挑了那條路過去。

這可不算她清除異己,自己可是“特意”去給德妃請安,更沒有逼迫那兩人說那些話。

“恕奴婢多嘴,您寬厚待人是好事,但在這宮裡不需要仁善之人。”聽竹壓低聲音。

沈榆看了她眼,“我記住了。”

四目相對,聽竹感覺心裡頭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