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軍裡的人都是普通百姓,對朝廷和各大世家的壓迫,苦不堪言,許文君要是想要融進去,就得摒棄世家的身份。
許家不是什麼大家族,沒什麼驚才豔豔的人物,對許文君來說,許家的利用價值,比不上這群流民軍的零頭。
她若是能借機把流民軍給收入囊中,許家算什麼。
許文君的遭遇是瞎編的,可流民堆裡這群婦孺的經曆卻是真實的。
這兩年天災不斷,朝廷又不作為,賣兒賣女都是輕的,她們還有親人餓死,病死……甚至還有人的孩子因為擋了貴人的路,被馬兒踩踏致死……
許文君說起自己身世的時候,是假哭,但聽身邊的人說起她們的經曆的時候,許文君卻是真的哭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明明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他們高高在上,我們卑賤如泥,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許文君真情實感的和大家一起罵朝廷,罵那群狗官。
“文君說得對,他們不給我們留活路,就彆怪我們和他們拚命……”
一起罵過人,大家的關係立馬就變得親近起來。
連著罵了幾次,許文君就一躍成為了婦孺堆裡的大姐頭,流民軍中也傳出了一些流言。
“怎麼都說去了青州要分土地,誰說的啊?”大元帥有些懵的說道:“我沒說過這話啊。”
“後勤那邊的人傳出來的。”
“那可能是她們想要地了。安定下來之後,土地就是她們的命根子。”大元帥帶著大家造反的時候,心中想著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自然是平等互愛的。
但具體怎麼平等,他心裡沒什麼概念。
在許文君提出平分土地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說道:“確實應該分地。但這事,麻煩啊。”
光是想想,大元帥就忍不住撓頭。
流民軍中那麼多人,讀書人卻沒幾個,有些榆木疙瘩連一百以內的算術都搞不清楚,更彆說給大家分田畝。
大元帥心裡急了兩天之後,隻能自我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到時候再說吧。”
他佛係躺平,許文君卻鬥誌滿滿,每到傍晚,各隊人馬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就在小課堂上掃盲,教那些婦孺識字,最重要的是教她們學算術。
“你記憶點都還沒恢複完,你就敢教大家識字了?”許南星問道:“你就不怕教錯嗎?”
“我這水平,掃盲夠用了。我現在就剩下一些生僻字不會了。”許文君苦著一張臉說道:“我要不教,就沒有人才可用,你說怎麼辦嘛?”
許南星建議道:“你去招攬彆的人才啊,趙丞相,羅將軍……他們上輩子都是你招攬來的。”
“彆說我現在一窮二白,就算我以後做出了成績,他們也很難服我。上輩子他們的主公也不是我,是魏雲風。理念不同,他們不會為我效力的。”許文君非常有自知之明。
這些外力,許文君上輩子已經借過,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所以她現在打定了主意,隻想靠自己,穩紮穩打。
她現在唯一的盟友就是許南星,所以她比誰都關心許南星女將軍的進度。
“這幾天可有軍中的人跳出來跟你唱反調?”